子时刚过。寂静的毋极县城,只剩下凉风刮过夜空时,留下的一片簌簌声。
毋极城粮仓依旧灯火通明。因是深夜,在这片粮仓憧憧的暗影中,除了巡夜士卒的,脚步声,在无任何半点声响。
程普带着亲卫,矗立在粮仓门前,双目炯炯有神的扫视着四周黑暗中的一切动静。此时的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也不敢有任何的睡意。他深知背后粮仓中的几十万石粮食,是高珣在毋极县树立名望的基础。一旦有什么闪失,那这段时间来,高珣在战场上的努力就白费了,甚至是前功尽弃。
毕竟一个主政一方时使得名声有亏的人,在这个以名声为标准的大汉官场,即便在战场上取得再大的功劳,朝廷也不可能再委任他主政。
程普晃了晃头,清楚脑海中的思绪。在门口伫立一段时间后,正还想去粮仓里面去巡视一番。
“啊!啊!”
一声声惊恐叫喊声,划破毋极县城的寂静,在城中各处响起。不到片刻,喧哗声响遍整个毋极县城。特别是安置在城中四处的难民营方向,这种惊恐,哭喊,惨叫声最为浩大。
程普来不及多想,领着一众亲卫,来到粮仓的最高处。印入他们眼底的是,四扇城门处,难民营附近火光冲天,模模糊糊的人群,在火光的照射下,在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
他在刚到这些声音时,全身顿时一个激灵。在这深更半夜出现这种喧闹,最有可能,向军队中发生营啸一样,最容易失控。何况,毋极县城刚刚经历过战事还没有几天,全城的百姓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这突如起来的乱子,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整个毋极县城动乱。
他这个作为毋极县城的兵曹掾,其中的一个职责就是,保证毋极城的安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把这即将爆发的动乱,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下来,那他这个兵曹掾也就做到头了。更严重的是,那些看他上司高珣不顺眼,或者敌对的政敌,一定会借着这机会,向高珣发难。毕竟他是高珣亲自任命的掾吏。
同时,程普心中的杀气,如同河口犯人洪水,冲破河堤一般,在胸腔内汹涌而出。毋极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了这么大的动乱,定是毋极城中有人在故意为之。而这些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士族。毕竟昨日高珣更一步的得罪了那些人。从这个动静来看,恐怕这些士族全部都联合起来了吧。
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城中上十万的百姓生命。不惜发动叛乱。这些人该死。
“都是蔡申这个鸟厮干的好事。”
程普愤愤不平的低声诟骂了一声。心中对蔡申的怨恨突然间涌现而出。如果不是这鸟厮,为了报复者些士族子弟,把他们全部打成重伤,怎么可能让那些士族,为此同仇敌忾。
蔡申这种不经过高珣同意,擅自就对犯人用刑的行为,让程普这个跟随高珣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老人很是不满。说轻点,就是这人就是恣意妄为,说重点就是这人根本就没有把高珣放在眼中。
“那程司马,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程普的亲卫头领,看到城中的突然涌现的动乱,也是一时失去了稳健,惊慌失措了起来。他是跟随了程普好几年了的老人。也是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还能怎么办。普身为君侯任命的兵曹掾,对无极县的安定责无旁贷。传我命令,击鼓聚军。让烈火营的弟兄立即集合,跟随我去平叛。”程普脸拉的老长,大声的咆哮道:“告诉弟兄们,对胆敢叛乱的人,杀无赦。”
“诺。”程普的亲卫头领立即应诺一声。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在粮仓中响起。那些穿甲而睡的烈火营兵卒,在城中闹出动静后,已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