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奴县南城门楼上。
陈到一身戎装,手按环首刀,站在女墙前。看着正争先恐后的从城门洞内走出的,并拖家带口,大包下包,一步三回头的往卢奴县南部奔窜的百姓,眼中带着一丝丝不忍。
为了顾全大局,陈到只能眼睁睁的,并且还是一手促成的看着这些百姓,徘徊在生死边缘上。
陈到的撼山营,突然之间大规模的从卢奴县撤兵。让这些百姓知道后,也立即惊慌失措的跟着一起撤离。
毕竟,此时的黄巾军反贼,早已经不是黄巾军刚刚造反时的兵马了。
黄巾军在刚刚造反的时候,因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及“分田分地”的口号,在贫困百姓中有很大号召力。绝大部分的贫民,甚至还为此拖家带口的加入黄巾军。那时的黄巾军在百姓心中,是一支为他们这些贫苦百姓带来希望的“义军。”
可是,仅仅几个月。这些“义军”已经完全变了质。他们打着造反的名义,到处在乡亭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甚至还强行把他们这些百姓裹入造反队伍中。天下百姓深受其苦。
也正是如此,在陈到兵马要撤离时,卢奴县的百姓,不管是士族,还是贫苦百姓,在有着五万多黄巾军还在城外的时候,立即收拾家当,跟着陈到的兵马撤离。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稍微有点安全感。
“哎!”陈到长长的叹息一声。
“叔侄!你需要这样想。只要击败了城外的这股黄巾军反贼。那整个冀州北部,就很难再有大规模的战事发生。到那时,冀州北部几个郡县的百姓,就不会在受战乱之苦。所以,局部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站在陈到身边的徐晃,听出了陈到心中的不忍。他又何尝不是?只是,战事哪有不死人的?
于是立即出声安慰道。徐晃与陈到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就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所以,只要不是在正是场合,徐晃与陈到彼此之间都是以字相称。
“公明你话说得在理。只是,看着他们拖家带口的逃难。到心中甚是不忍。他们可以不受这流离之苦的。”陈到深深的看了眼源源不断从城门洞中走出的百姓。又往远处五里外,担忧的的看了几眼。那里是连成一片片的黄巾军军营。
“同时,到还有些担心。万一这黄巾军反贼突然前来,与这些逃离的百姓队伍碰上,那这些百姓就遭殃了。”
“叔侄,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黄巾军反贼人数毕竟有着五万多人。他们想要过来,没有个几个时辰,就凭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可能抵达这。”
“说不准。”陈到摇摇头,眼中带着忧虑道:“我撼山营在开始撤离的时候,到就已经放出了风声。说君侯在晋阳亭战事吃紧,正需要我部前去支援。为了减轻负重,还特意说把所有的辎重都不带走。几千兵马的粮草辎重,以及卢奴县城池的诱惑。这些乌合之众,此时恐怕已经疯狂了。为了他们的贪欲,他们有可能不等所有的兵马集结,就会争先恐后的赶来。”
徐晃的脸色顿时变了下。陈到的担忧并无道理。现在的黄巾军,除了张宝部下的一些精锐,还有军队的影子外,其他的黄巾军,与流寇一般无二。
只有黄巾军反贼知道卢奴城空虚,一定不会放过这发财的机会。
陈到放出的风声。他这个作为陈到的副手,是已经知道的。为了勾引着股黄巾军上钩,他们这些驻守在卢奴县的兵马,必须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才行。而通讯的不方便,以及路途的遥远,在君侯大胜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之前。那晋阳亭那边的战事,就成了陈到,徐晃等人可利用的目标。
“同时,到还有些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