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却有可能是如此,那少年可说了些什么?”
“这少年倒是极有礼貌,举止言谈皆不俗,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做到如此,殊为不易,但其神情能平静到此,却是有些怪异,竟是有些让我觉得他极有城府,而他一开口竟是……”
“竟是什么?”
“竟是要见小姐一面,这让我更是有些看不懂了,与他表现出来的礼貌,沉稳,平静似乎极不相符。”
“哼,是终于忍不住了么,礼貌,沉稳,平静是真,但心中的急切,欲望,贪念想必也是真!”
“你且去开门吧,我去见见这少年。”
一阵吱呀的房门声响起,清丽的阳光射进了房门,洒在这位夫人的脸上,这是一位容貌美丽,年龄不算大但也并不小的妇人,她的脚步极为有频率,每一步仿佛都是恰到好处,就连那轻轻的脚步声都让人听着极为舒心。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中的陈设极为简单,不算太多的盆栽花草,几株槐木,院子里极为静谧,静的有些让人心神不宁,也正如远处那口井中的水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但细细看去,却恍然觉得有千波泛起。
英国公府从几年前开始便倡简去奢,所以公府内并不是只有这一间院子极为简单,甚至其他的很多院子都极为简单,继任的英国公江清涛是个有远见的人,自从老太爷去世后,他便预见到英国公府的未来堪忧,府中府外并无一个可靠的山峰,若说以前山山道人也算是一个的话,那前几天山山道人的逝世似乎更加剧了这个事实,倡简去奢虽说并不是一个手段,但这确实是一个决心的体现。
事实上,从林长远进入这个院子的那一刻,江夫人就已经在这个院子里了,两个人所呆的屋子只隔十米远。
林长远依旧在屋里端庄的坐着,颇为礼貌,但却又显得有些拘谨,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下山,以前都是师父带他下山的,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师父在应对,他以前虽然读过许多许多的道经,但对于人际交际却并无经验,但他知道一些基本的礼仪,他只尽量的让自己更礼貌一些。
院子里极静,所以便能听到那轻轻的脚步声,很快一个打扮并没有那些其他的贵族夫人们那么夸张,头上插着一个简单的木簪,身上着着素色丝绸衣裳的妇人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映入江夫人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少年,正端坐在屋内一旁的侧椅上,不曾动作,少年颇为俊朗,极为干净,一眼看去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完全没有因为等待太久而出现慌乱不安,来回踱步的现象。
江夫人却不会因为这些而对这少年心软半分,大人物们的眼中哪有什么感情二字,有的只是利益罢了,如若江府还是强盛的时候,她却是不介意看看这少年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耐心的等待一番,但江府此时的境况却是不容她这么去想了。
……
林长远看到这妇人进来,其打扮并无太多贵族人家的奢华,心中对其倒是对这位夫人颇有好感,他是认得这夫人的,毕竟他跟着师父来过这英国公府好几次呢。
急忙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朝着面前的长揖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见过夫人!”
江夫人神情无波,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让林长远先行坐下,
江夫人看到桌上放的茶水已经凉了,这少年也不曾动分毫,有些好笑。
是怕我们毒害了他吗?他师父倒是也不曾有他这么小心吧,随即又叫人上了茶水,说道:“我们府上也并无什么名贵的东西,也只有这茶是名贵的碧螺春,陛下每年赐于各个王公侯府的,本也就没有多少,你且尝尝吧!”
人家说到这里,自己再不喝便是驳了对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