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都快把她拉进一个情景中去,灵魂仿佛回到古代,描写茶民的生活!
这样,顺着翻译,应该不会有错了吧?女翻译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继续翻译。
复古奢华大厅里,静的只剩下三个声音,吴成的解说和他手中的弹奏声,以及女翻译的英语。
斗茶斗茶,茶从何来?茶树么?
不!是从茶农的辛勤劳作向老天爷那儿借来的。没有茶农,就没有茶树,只是一种生在山里的植物。但茶农与茶树,二者相依,谁都需要谁。
“爷爷,松树掉眼泪了,人为何在它身上挖一大块?不会枯死吗?”
“呵呵,这是茶农在松树上取松脂。茶农买不起蜡烛,晚上就烧松脂。”
“可是,松树不会很痛吗。”
“痛,但人不这样做,它就会被砍了造房或烧火,它也因此得以活的更长。小成啊,世间万物皆有其灵性,你用心去感受,能不能发现这山里的东西?”
“我……看到了小孩……是妮子姐!可她一个月前不是死了吗?”年仅六岁的吴成,被一位老者带在深山里,眼前看到一个女孩的虚影向他走来。
老者的医术超群,可他一走就是半年,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妮子姐因为没能来得及医治去世了。
出麻疹,可是茶农们最忌讳的病之一,但也绝非不治之症,而是要钱。爷爷离开的半年里,就将他托给妮子姐的父母照顾,其实是大他两岁的妮子姐照顾他。她的父母,白天夜晚都得忙农活。
早春的江南,天空时不时飘着毛毛细雨,冷的刺骨。
茶户必须赶在请明前,把龙井采了,官府也颁布了律令,每户人头必须交多少斤茶叶,一户交不足,全村牵连,缺十斤,每人杖五十,以假冲次,五斤伪茶,杖一百,十斤以上当家人被弃市(杀头)。凡民茶匿不送官及私贩鬻者,没入之,计其直论罪。园户辄毁败茶树者,计所出茶论如法。
家家户户的,包括十岁以上的孩子,全得上山采茶。早晨摘茶叶,下午晒干,晚上烹制。
从惊蛰开始,再到清明节前的这一段时间里,茶农一天除了能休息两三个时辰,其余的都在忙碌。妮子姐的父母,因是村里炼茶高手,村里的大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夫妻一人带妮子下山看病,少了一个主力,到时没能如数上交茶叶,或者茶叶炼制的不过关,全村的人都会被牵连,又说妮子是女娃子……挺的过去,就是孩子命硬,挺不过去就算命薄,不能带去镇上找大夫,一来一回,少也得十天八天……
不仅这样,村长怕妮子会传染给其他小孩,更怕传染给他,就把妮子姐关了牛棚里,并用绳子绑了起来……
吴成已快没勇气继续弹奏下去,他甚至不敢去想当时妮子姐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为什么妮子姐不去投胎,心里边怨念着不把她带去治病,反而关进牛棚里的父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