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纪白还来不及诧异,站在身后的姚辉鸣却早已是凶相毕露。他猛地一扬手,只听得刺啦一声,将一把染满的刀子猛地从纪白的背后拔了出来!
纪白失声惨叫了一声,身子宛若失重一般,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辉鸣!你到底是谁?!”
纪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同换了一张脸的姚辉鸣,厉声斥责道。
“我确实是姚辉鸣,如假包换。”姚辉鸣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手上的刀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不断滴落下来的鲜血。
“我还没尝过你们这些正派方士的血,细细品尝一下,也没什么不同嘛。”姚辉鸣突然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继续道,“听到故事里面的你大破鬼怪,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结果,不还是和一般人无二……”
看着眼神邪魅,表情怪异的姚辉鸣,纪白惊讶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纪白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眼前这个人,确实就是那个和他生活了一个星期的同房病友,姚辉鸣!
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神态竟然可以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秒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下一秒就可以瞬间变得面相狰狞。个中变化,实在令纪白咋舌。
“如何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去演戏可惜了?”姚辉鸣蹲下身来,将刀子在纪白的面前晃了晃,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确实可惜了,若是你去演那些口蜜腹剑的汉奸,一定能演得活灵活现。”纪白咬牙切齿道。
“承蒙夸奖。”姚辉鸣双手抱拳,摆出一副“承让”的姿势,显得很是受用。见到这一幕,纪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纪白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枉我如此信任你,几乎把你当兄弟来看待,你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偷袭我?!”
“不然呢?难道还真的和你继续扮演兄弟情长?!”姚辉鸣立即摆出一副厌恶的姿态,“老实说,这一个星期里面,是我过得最恶心的日子。一边要扮演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善良模样,一边还要不厌其烦地听你那些家长里短的所谓鬼故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在心里几乎乐开了花,甚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着,姚辉鸣突然扬起手,反手直接给了纪白一个巴掌。
“实话实说,你这个人,真的让我觉得恶心。”姚辉鸣淡淡地对着纪白说道。
“你?!”
此时,若不是纪白背部中了一刀,动作有些受限,只怕他早就奋然起身和姚辉鸣拼命了。
“你这一个星期潜伏在我身边,到底有何企图?!”
接受现实之后,纪白当下也不想和他废话,当即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可没有潜伏在你身边,倒是你,你才是扰我清梦的不速之客。”
“什么意思?”纪白愣住了。
“我和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方士不同,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修,就连所拜的师傅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云游道人。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反而有助于我行事之后,隐藏踪迹。”
“隐藏什么踪迹?!”纪白问道。
姚辉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脸神秘地凑到纪白面前,反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纪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理解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不过,姚辉鸣似乎并没有执着于纪白是否回答,而是开始自顾自地说道:“我出生的那一年,康熙皇帝正好八岁,继任清朝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