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走吧。”宁夜转身，背对着挥手撒出一道火焰，把那六具尸体全部点燃，“接下来我们得小心了，说不定下一支踏入陷阱的队伍，就是我们。”
“嗯。”罗萨和布尔韦尔同时点头，又看了眼那六具早已经被干涸血痂遮盖，看不出人样的的尸体，跟宁夜一起离开了。
“主人，他们的亡魂在跟着我们。”莉雅轻声在宁夜耳边说。
“没事，他们没办法离开这片树林。”宁夜轻声说，“为了让存在魂灵都去冥界往生，维迦在冥王哈迪斯的请求下设立了限制亡魂的秩序。他们要么就永远留在这片树林里，要么就选择从这里离开，去冥界往生，不可能跟着我们走的。”
“他们好可怜啊……”
“嗯，但过了冥河之后，这一生的记忆就会忘却。没有了记忆，就没有痛苦，也就没有什么可怜了。”宁夜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笑容里满是伤感，只是没人看见。
一起走出这片树林后，布尔韦尔忍不住走到宁夜身边，对宁夜说：“宁夜大哥，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既然那四个凶手要掩藏行径，为什么不直接抹去那个魔法阵的阵痕，而只是草草地用树叶覆盖呢？”
“因为他们并不在乎。”宁夜说，“就好像你不在乎一个人时，就会随口的说一些借口敷衍一样，能骗过就骗过，被看穿了也无所谓。他们连尸体都不处理，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被人发现用什么手段么？”
“明白了么？”宁夜看着布尔韦尔的眼睛。
“这样么……”布尔韦尔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接受宁夜的这番话，“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当然是钱财。”宁夜说，“他们六个人的身上都已经被搜刮干净了。我们假设那六个死人身上带着足够你付出十年或者五年才能得到的财富，而在昨晚的那一刻，你只需要几分钟的泯灭人性，就能让你少五年的辛苦付出，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五年大手花钱的日子。”
“在这样的假设下，你有没有可能会狠心去扼制自己的人性？用对别人几分钟的残忍，换自己五年甚至十年的潇洒快活？”
宁夜看着他，布尔韦尔在这一刻才发现宁夜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真不知道宁夜大哥他生活的那些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他们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呢？”
“也就是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而已，或者，下手的那四个人，早已经被生活煎熬的心理扭曲。”
宁夜平静的说：“如果动手的人真是哪一支进山里来抓捕亡灵法师的队伍，那么现在，所有进山来的那些队伍都很危险。这是一个猎场，猎物已经不单单只是亡灵法师，有人把目标放在了我们这些进山的队伍上，如果有机会，那他们是绝不会手软的！”
“这里是深山，不论你做什么事，只要你把事情做绝了，那就绝不会有人知道。”
看着宁夜平静的神情，布尔韦尔不禁感到一阵，他发现自己还是太稚嫩了，根本没办法平静的面对这些事情。
而宁夜呢？他和自己一样的年纪，但他却像是早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这些事，早已经把这些事给看透。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他变成这样？布尔韦尔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我不需要害怕他们。”宁夜平静的说，眼中忽然露出寒光，“因为等他们遇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比他们更残忍，更没有人性。对这种人，我从来不会手软，不折磨他们到后悔做人，不折磨到那几个人跪下来求我杀了他们，那我就不是宁夜！”
……
山林清寒，远山负雪，天穹湛蓝。宁夜和尹娜他们一起走在空荡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