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是个古老的村子,早在康熙年间的时候,这个村子就已经住了百余户人,这些人是一个大族,当年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
李氏族人因为在老家得罪了当地比他们势力更大的氏族而不得不离开那里,举族北迁。
那个族群当中有人在朝廷做了大官,因此,在一起巨大的冲突事件发生之后,李氏族人便被放逐到这里。
这里冬天很冷,天寒地冻,少有人烟,那时候简直可以说是鸟不生蛋的地方,通常只有重犯才会被放逐到这里。
李氏族人在这里扎根落户了几百年,后来陆续有外姓人定居到这里,才形成了目前这个上千户的大村李家村。
不过,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村原本并不叫李家村,更确切的说,在目前永A县的县志上,这个村子也不叫李家村,他的真正名字叫:河谷村!
而之所以现在都管村子叫李家村,原因很简单,便是因为这里的李氏族人人口众多,并且牢牢掌控着村子。
在这里,面对高人一等李氏族人,那些不服气的外姓人唯一能选择的,只有从这里搬走。
李兴奎当村长这二十年里,不少外姓人曾经企图挑战过李兴奎,竞选村长,而他们无一例外都落败了。
这一切只因为李兴奎拥有李氏族人绝对的支持。
可是现在,李氏族人当中也有不少人在农机公司门口的械斗中挨了打。
翟旺日渐骄狂,他似乎已经忘了在李家村什么是绝对的禁忌。
他仗着李兴奎的势,在村里横行无忌,却忘了李兴奎是仗着谁的势。
没有李氏族人的支持,李兴奎他算个屁!
于是在械斗的第二天,许多李氏族人跑到村委会,吵闹着找李兴奎要个说法,他们群情激奋,比外姓人显然要更愤怒得多!
然而,李兴奎却躲起来了。
众人到处找他不着,只能先行散去。
此时谁也不知道,李兴奎就在农机公司,翟旺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中烟火缭绕,李兴奎抽着闷烟,冷眼看着翟旺,这个自己最为依仗的小舅子。
“翟旺,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软硬兼施,不能太横,现在可好了,你把族人的眼睛给打瞎了,你说怎么办!”李兴奎气急败坏地道。
现在他必须给族人一个说法,在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之前,他是不敢露头的。
翟旺摊在椅子上,抽着烟,漫不经心地看着李兴奎,说道:“姐夫,你看把你急的,这多大点事儿啊?”
“多大点事?”李兴奎气得涨红了点,瞪圆了眼珠子说道:“把人家的眼睛都给捅瞎了,这事儿还不大?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明天就是村长竞选开始的日子了!”
翟旺把搭在桌子上的两条腿撤下来,挠了挠头,说:“姐夫,咱先说那捅瞎眼睛的事儿,现在我的人可都在局子里头呢,这谁也没承认呀,你说这是因为什么?这就是因为没准不是我手底下的人捅的,是他自己不小心被自己人给捅瞎的,你现在把这事儿赖在我头上,我冤不冤啊?”
李兴奎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是不是你的人捅的,要不是因为你,他们能打起来吗?这件事你逃不了干系,我告诉你!”
“姐夫,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些手下在警局里可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只是看不顺眼那帮人,才想跟他们打一架,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翟旺,就算你手下的人在警局里口风严,可是村民们都不是瞎子!”
“那又怎么样?”翟旺两手一摊,说:“没有证据,警察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