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夏侯彦笑着道:“之前表现的那么伶牙俐齿,怎么现在却一个字都说出来了?呵!我想也没有别的事,跟我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觉得恶心么?”
丫鬟一听不高兴了,猛地一抬头怒目圆睁道:“你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么?”
“既然你知道我说话难听,为什么还要叫住我?”夏侯彦神情淡淡的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在这里只要遵从我的意思,那你就可以活下去,我说了那张榻是你的,不准跟我讨价还价,也不许说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话。在这里,只有我愿不愿意,轮不到你来决定!明白了么?”
丫鬟神色一凝,她并非是笨蛋,刚才夏侯彦的话稍微推敲一下就能知道其中的意思,明明是为了她好,却偏偏要装出那副冷淡、霸道的口气,这男人是不是太小器了一点!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丫鬟只能乖乖的躺在榻上,现在已经入夜,气温骤降,榻上只有一条行军毯,相当单薄,盖在丫鬟身上不足以御寒。
夏侯彦抬头看向丫鬟,发现她盖着行军毯的身子正在微微发抖,眉头紧锁,夏侯彦可以想象她咬着牙关不肯向自己求救的倔强摸样。
对此,夏侯彦深表无奈,明明是个女人干吗这么好强?他向外面喊了声:“钟皓,进来!”他话音未落,守在帐篷外面的士兵就掀开帐篷走了进来:“是,上将军有何吩咐?”
隔着张书案,夏侯彦道:“我今天晚上要看书,只是现在感觉有些冷,你去库房里拿一条毛毯来!快点!”
“是!”士兵不疑有他,立刻领命而去,那边丫鬟也听到了夏侯彦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的怦怦直跳。
很快,那士兵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夏侯彦让他把毛毯放下之后就一挥手,士兵向夏侯彦行了一礼之后就退出去了。
夏侯彦拿起毛毯朝丫鬟那边走去,面无表情的把毛毯盖在她身上,又转过身回到了桌案前。丫鬟只感觉有人接近之后,身上厚重了不少,然后那人就离开了,很快,一股淡淡的暖意流遍了丫鬟全身,让她的嘴角不禁挂起了一丝笑意。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神色被那边看似正在看书的夏侯彦的视线捕捉到了,丫鬟不会知道,夏侯彦的嘴角也勾勒起了一丝微笑。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门口的士兵并没有拦他,夏侯彦就知道肯定是那个派去恽州军营的士兵回来了,只是在他即将掀开帐篷时,夏侯彦却及时出言喝止住了他:“风尘仆仆的,只会带进来外面的寒气,就在门口报告吧!”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什么时候夏侯彦表现的这么讲究了,这让门外的士兵有些看不懂了,但他只能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便高声报告道:“上将军,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奏折转交给了高都督,也已经将上将军的话转达给了他。高都督回复说,他会立刻派出传令兵前往洛京,请上将军放心!”
“好!”帐篷中的夏侯彦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对这个结果他是早有预料,高乾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接着,那士兵又道:“上将军,属下缴还将军令,请上将军接收!”
只听夏侯彦嗯了声,然后起身走到帐篷门前,从缝隙中探出了一只手,士兵立刻跪下身,双手握住将军令,尽管夏侯彦看不到,但礼仪还是做得齐全,士兵恭恭敬敬的奉上了将军令。
夏侯彦把手抽回来,瞧了瞧手里的令牌,发现的确是将军令无误,然后他对外面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传我命令,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我的营帐,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