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徒大人只是公心为陛下直言两军战力差距,”黄澄毫无畏惧的直视昭同,“并无任何蔑视我大楚将士之语,如果分析战事出口之言都是溢美之词,那岂非军成骄兵,骄兵必败的道理在场的各位将军难道不知道么?!”
“陛下明鉴,”昭同不再跟屈炎等人争吵,而是直接去看楚王,“老臣以为方才左徒大人所言仅仅只是在说夏军如何如何,难道我楚军便没有半点可取之处么?现在战事还未决定,左徒大人就在朝堂上公然长他人志气,左徒大人位高,若是此等言语传到军中,恐我军心动摇,以后如何能战啊?”
黄澄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屈炎却抢在前面道:“老丞相所言极是,但屈炎只是在为陛下厘清两军战力,并无他意!”
“哦?若真的要厘清战力,”昭同斜着眼睛瞟了屈炎一眼,慢悠悠的道:“该当听听各位大将的意见,左徒大人虽然一片忠心,但要论行军打仗,还是军中战将更为知之甚详吧?”说着,他转头看向昭魁等人。
屈炎的确没有行过军、打过仗,但他也曾潜心研究过,自认为有些见地,然而如果他说出来众臣定会以为他是纸上谈兵,说到底还是无用啊!
接到昭同眼色,昭魁立刻道:“老丞相所言甚是,我等在军中多年,日日勤加练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国上阵杀敌,更有愿望能重复我大楚盛世!如此时机难得,若陛下疑虑不前,恐叫三军失望,军心一散我军还有何战力可言?”
紧接着昭惕出声道:“正是!昔日惨败,军中上至将官、下至士兵,无不深以为大耻,先王多年来也是心心念念振兴大楚,先王崩逝未能完成此多年心愿,而今陛下风华正茂正当积极有为之时,若能一举拿下安南,则大振我大楚上下士气,也为先王完成夙愿,这才是陛下最应当做的事!”
“呵!”项翼不禁冷笑道:“照两位将军所说,难道我大楚以前便没有拥有此等战力的军队和雄心的君王么?自夏朝建立以来,大楚与他们争斗了不下千年,可结果呢?两位将军真的以为现在的大楚能超过以前?”
“项翼!”昭惕立刻高声喝道:“你身为我大楚战将,岂能出此丧气之言?若我楚军人人效仿,那这仗还怎么打?莫不是你自己怕死?”
“你!”项翼当即勃然大怒,屈炎连忙阻挡住他,然后对昭惕道:“项将军乃一片忠心,全心为我大楚将士着想,他不想让将士枉死!对此战,昭柱国真的能保证一定能打赢?”
“哼!”昭惕冷冷一狠,轻蔑的看着屈炎,说道:“只要将全权交给臣,臣自然有必胜的把握!总不像某些人仗还没有打便害怕了!”说着,他瞟了项翼一眼,项翼要不是有屈炎拉着,恐怕早就冲上去跟昭惕上演全武行了。
“陛下,”昭魁继续对楚王道:“士有必死之心,将无偷生之念!若陛下愿意全权信任我等,我等必以一死报之,倘若此战真的败了,臣等自取项上人头!”
“好!”楚王难以按捺激动的心情,霍然从王位上站起来,面带兴奋的高声道:“好一句士有必死之心,将无偷生之念!众将士真能如此,寡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昔日父王没做成的事,寡人便替他做了!”
“来人……”楚王刚要遣人拟旨,却又听到一声急切的劝阻:“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呀!”
果然又是屈炎,见他已经双膝跪倒在地,面色潮红、语气极为恳切的高呼:“陛下,此战若开,我大楚负多胜少,恐有亡国之危呀!”情急之下,他早已顾不得什么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大胆屈炎!”楚王还没有说话,昭同便指着屈炎,狠狠的一瞪眼,高声道:“你敢诅咒大楚么?!”
“陛下!”黄澄也跪了下来,言辞激烈的道:“左徒大人忠心为国,绝无异心!所言皆是为国考虑,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