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黄斌本就怒气冲冲,李允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被他一把揪住了胸前的盔甲,“你敢诅咒我军!”
“大统领!”李允比黄斌冷静许多,可黄斌的怒火迎面而来还是让他胆战心惊,不觉吞了吞口水道:“眼下我军的弓箭无法攻击夏军,又因为残骸停滞于此,这正给夏军炮击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撤,连大统领都会有危险!”
黄斌被这句话给提醒了,眼神一变,放开了李允,转头看向正在开炮的夏军战船,咬牙切齿的大骂道:“可恶!给我等着!”随即又强压下自己的怒气,高声道:“撤!”
“大都督,他们撤了。”陈勋在一旁说道,宋徵则笑道:“呵!意料之中!”紧接着又放开声音喊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饭还是得一口一口吃,我们走吧!”
就在蜀军战船后退的时候,夏军战船也同样采取了后退,看到这种情况,黄斌又马上改变了主意,下令战船上前迅速清理掉残骸,原因很简单,方才是因为夏军在他们清理残骸的时候趁机进攻才迫使他们后退,而现在夏军撤走,危险也就没有了,黄斌本就极不甘心,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大统领,”身后的李允凑上来禀道:“楚军传来消息,前方水域已经清空,他们要继续前进,让我们调转船头准备出发!”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黄斌大为光火,马上气哼哼的答道:“别开玩笑了!我军被攻击的时候,不见他们前来支援,现在他们要走便催着我们,哪有那么容易?!告诉他们,我军接下来要去追击敌军,如果他们愿意就跟上来,不愿意就就此分兵!”
“大统领!”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李允完全没有准备,但第一反应还是想要劝阻,“这……”他才刚要开口就被黄斌抬手制止了:“这是命令!”
黄斌不由分说,李允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拱拱手退下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楚军那边的反应。
“什么?!”楚军水师将领黄柏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霍的站起身,怒声道:“这无知的匹夫!简直不可理喻!”
其余众将也都含着怒气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对此无可奈何,蜀军若真执意要做什么事楚军是没有办法阻止的,眼下联军分裂在即,而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件事的发生,这一切无不让他们心生愤懑。
一直没有说话的昭武也只能沉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的道:“如此,我们只能各安天命了!”这无疑便是默认了两军从现在开始自行其是,虽然从之前开始便是貌合神离,但真的走到这一步,还是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
至此,六月一日的战斗正式落下帷幕,在这天的水战中,楚蜀两军遭到了进入夏朝境内以来的第一次重挫,两军战船共计损失四百余艘,原本的一千三百余艘锐减至九百艘,不止如此,在所有战船的损失中类型并不均衡,比如楚军的轻型战船几近覆灭,而蜀军的小艇也遭受了重大损失。
与他们相比,参战的夏军战船却没有一艘遭到沉重打击,堪称是一次大获全胜的战役。此外,此次战役的失利使得原本就矛盾重重的楚蜀联军之间的嫌隙更大,以至于两军采取分兵追击的行动,致使他们一开始倚仗的数量优势从这一刻起荡然无存,他们开始全面陷入被动……
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楚蜀两军都只顾着追踪“自己的敌人”,却忘了其实他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也全然不顾战前所立下的“精诚合作,共创胜利”的誓言,失去了与陆军联系的他们更不会知道六月五日蜀军临阵脱离、楚军大败的消息。
六月八日,在楚军水师抵达岷江渭州段时,夏军水师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这一次楚军的进军则变得小心谨慎,他们派人入水,确认水中并无水雷之后才放心前进,此时夏军水师已经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