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都城,长安。农历大年已过,天气却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一场大雪正在大隋的权力中心飘扬,将明朝暗涌统统埋藏,到处一片雪白,一片清明。
街角一条老狗,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白雪已经将它本来的毛色掩盖。在它旁边是穿着单薄衣裳的老者,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似乎这样能暖和些。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的一担木炭。
天气虽冷,但他却舍不得烧炭取暖,只期望在这大雪天,这担炭能卖个好价钱,一家老小还等着卖炭的钱去买米粮,不然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一行人从远处走来,穿着统一的青色衣服,统一的青色小帽,手上提着统一的棍棒,看样子应该是大院里的仆从。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了很远,直到消失在茫茫大雪中,还不见尽头,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大哥,这大雪的天儿,咱们到哪里去找木炭啊!”
“就是,就算是太子府也不能这般难为人吧!”
“休得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那个被唤作大哥的男子,显然在这一群人中有些地位。“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让几人一阵沉默,他们在太子府当差,能活到今日,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冒雪而行实在不是什么美差,这才抱怨了几句,听到“大哥”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接下来便是静默无语,默默而行。雪花伴着清风,落在屋檐上、落在干枯的树枝上、落在苍茫的大地上,那些稍远些的脚印已经变得模糊,更远一些的只剩下了一个个浅浅的痕迹,已经变得难以分辨人的走向。
卖碳的老翁,耳朵突然动了动,眼睛也由浑浊变得有了几分神采。他听得真切,是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有人来了,或许是来买他的碳的。
他终于将目光从那两担活命的碳上移开,抬起头要看看是何人从这里经过。还没等看清来人,胸口上便被踢了一脚,视线也是一阵的模糊。老翁跌坐在雪地上,留些一个狼狈的印记。
“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两担碳就是给你我兄弟二人准备的!”
“就是,就是!”
“这下可以回去交差了!”
“拿走!打道回府,回去还能补个囫囵觉!”
。。。。。。
老翁从雪地上挣扎站起,哆哆嗦嗦的竖起两根手指,“两担。。。。。。二十文!”
两担木炭,二十文,虽然比平时高了三文钱,却也不是很离谱。
几个青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轰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这个老头儿竟然管我们要钱!他竟然敢向我们要钱!哈!哈!哈!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如此的笑话了!”
“就是,换做平日咱兄弟不向他们收占地费就好不错了!”
“我看这个老头儿是活腻歪了,不如我们就做做好事,成全了他,哈!哈!哈!也算积下一份功德!”
“去尼玛的!”
那个“大哥”一脚揣在老翁的小腹上,老翁蜷缩倒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声,不知是早已经没了呻吟的力气,还是习惯了忍受,到如今已经变得麻木。
几个人就要拿走木炭,蜷缩在地的老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铺在两担木炭上,死死的压住。
“你们不能就这么抢走啊!这是我们全家的命啊!老天啊!你开开眼,看看这个世道吧!看看吧。。。。。。”
任青衣人如何拉扯,老翁就是死死护着木炭不肯放手。
“大哥”知道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脸上显出一丝狰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