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飞刚刚走出大帐,却见姬明月站在帐外,向他招手。
此刻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但四周光线依旧暗淡,凉爽的晨风下,几支火把忽明忽灭,映着她一张俏脸异常生动。
“陈大人,噢,不是陈大人,是南阳君。是否刚勾搭上韩废王,就把小女子忘了?”姬明月绽放出慵懒的笑意,妙目如水,俏皮的望着他。她似乎在帐外站了很久,周身沾满了湿漉漉的雾气,连发梢都湿了。
陈亦飞心中一阵歉然,低声道:“士兵们鱼龙混杂,实在太让人头疼了。而且秦兵近在咫尺,若不连夜整编,恐怕关键时刻会出乱子。”顿了顿,忽然笑道:“哈,姬女神,勾搭两个字,是否有用词不当的嫌疑?”
“有区别吗?”姬明月笑吟吟望着他,双目透出迷人的清辉,道:“听闻赵国的上代皇帝赵悼襄王,就喜欢龙阳之乐,和那郭开颠鸾倒凤,一时间传为佳话。”
姬明月说完,用衣袖掩住迷人的唇角,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神色娇媚可爱到了极点。她似乎一夜未睡,脸色略显苍白,周身上下透露着慵懒的倦意,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官享受。
事实上,这美女的一举一动,莫不散发出动人心魄的巨大魅力。即便是同为女人,望月楼里的那群姑娘也时常被她的风姿所迷,动辄望之惊叹。
“赵悼襄王那个昏君,还不是娶了个官妓当王妃?所以呀,你小飞也莫要有思想负担。一国之君尚且如此,早已经给你开了先河。所以,你尽可以在我们姐妹间挑选一个,先声明,我姬明月不吃醋…”
陈亦飞哈哈一笑,掩饰了窘态,道:“姬女神彻夜未眠,原来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考虑。真是我的好姐妹。”
姬明月白了他一眼,收拢了笑容,低声道:“墨门的那个钜子,带了个臭男人,现在望月楼等着你回去哩。”
陈亦飞大喜,道:“这么快就来了?”
在望月楼二楼的偏房内,陈亦飞见到了墨僚,和那位被称之为“货物”的大汉。
墨僚约有五十多岁,一袭麻衣,穿着草鞋。周身装束,活生生一个苦行僧打扮。而他略显苍老的脸颊上,僵硬的似乎没有半点儿表情。只是那双死鱼般呆滞的双眼,偶尔会发出一道让人胆战的冷光,给人一种倘若招惹了他,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强烈感觉。
“墨老。”陈亦飞拱手,激动之情洋溢在脸上。后者只是翻起了白眼,向他点点头,即刻盘坐在木桌后,陷入那种事不关己的状态。
陈亦飞暗叹,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却藏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这才是真正的钜子。
钜子,墨翟的传人,墨家学说的继承者和发扬者。墨翟和禽滑厘之后,历代的墨家掌门人都被称作钜子。而墨僚正是韩楚两国范围内的墨门领袖,拥有着众多的门徒。虽为人沉稳低调,却声名远播四海。
“陈大人,你召唤我前来,不知有何指教?”被称作“货物”的大汉起身,一边说,一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陈亦飞。
“廉符将军,让您受委屈啦。”陈亦飞跨上一步,紧紧的握住大汉的双手。
大汉周身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胡须颤动,脸部肌肉在轻微抖动。
“嗨。”大汉脸上悲喜交加,颤声道:“陈大人,亏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何劳将军千里迢迢,费劲艰辛将我带离楚国。还赐我千金、宝剑,廉符愧不敢当。”
“将军言重了。”陈亦飞挽起他的手,将他扶坐于榻上。道:“若非墨掌门肯出手相助,小子今日怎可一睹您名将风采。将军,亦飞拜请您出山,是想请你做我的上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共抗强秦。为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