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掠出丛林,沿着河道向西飞奔了三十余里,河道转而向北。
一番飞跑追逐,两人对双方的速度皆钦佩不已。尤其是陈亦飞,冲脉二级之后,周身发生了更加惊人的变化。虽暂时不可和聂水寒相比,但对方要想撇开他也不容易。
陈亦飞稳住身形,双目闪闪的望向四周,道:“大司命可知这是哪里?离新郑还有多远?”
聂水寒笑道:“我们现在的驻足之地,向南是新郑,向北是华阳,向西是新城。属于秦国和韩国的边境处。大人若要返回南阳,最佳路线,莫过于穿过新郑,直接向南。”
陈亦飞点了点头道:“新郑方面虽然不友善,但总比借道秦境要好得多。走吧,渡过这道河,一路向南。”
聂水寒道:“听闻韩国的公主对大人颇有情意,大人是否想趁机见见她?”
陈亦飞哂然笑道:“大司命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还不快去寻找渡河工具。”
聂水寒哈哈一笑,道:“若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新郑,恐怕还没到地方,就被韩废王那个龟儿子察觉了。届时别说见你的二公主,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陈亦飞惊奇道:“大司命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聂水寒忽然反问道:“大人认识新郑的韩叔方吗?”
陈亦飞点了点头,道:“韩王室的兵卫头目,前几日护送韩暮雨去邯郸,正是此人带队。”
聂水寒道:“此人是韩废王手下的红人,负责宫廷的治安。更重要的,几位王妃都很器重他,经常借他的权力来办事。此人名义上虽然是个兵卫,但地位很高,仅次于韩城等一干老臣。”
陈亦飞惊讶道:“大司命为何突然提到此人?”
聂水寒双目闪寒,冷冷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来,闲着无事,我们坐下歇息片刻,待我慢慢解说。”
二人在河岸寻了一片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
聂水寒道:“韩叔方本是军伍出身,颇有军功。故而受到韩废王的赏识,调入内庭,负责亲兵的训练和厅内治安巡查。据我所知,此人年轻时曾受过很重的刀伤,险些儿送命。后来被上党郡一户山民相救,留在家中养护了月余才痊愈。这本是十年前的旧事,那时候,韩叔方的女儿韩雪颜年方八岁。”
陈亦飞惊讶道:“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为何我越听越糊涂了?”
聂水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关系太大了。因为当年,韩叔方对那户山民感恩戴德,故而留下一个玉佩,承诺将来女儿成人后,将其嫁给那户山民的儿子,结为儿女亲家。此后一眨眼,十年的光阴过去了。而随着上党郡先后被赵国和秦国占领,山民一家人流离失所,不知所踪。这件事就那么被耽搁下来了,更被双方渐渐淡忘。”
陈亦飞睁圆了眼睛,道:“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那位山民的儿子亲口告诉我的。”聂水寒笑了笑,道:“那人名叫程大牛,今年若还活着,应该是二十一岁年龄。但是他一家人,命运非常不好。在半年前的一场战争中,家人被秦军杀死。他也受了重伤,生机全无。后来虽经我尽力施救,终因伤势太重而无法续命,苟延残喘了半个月,还是离世了。死前他托我将这枚玉镯还给韩叔方,但我却私自留了下来,以备后用。”
陈亦飞认真道:“受人所托,却不能尽人之事,岂是大司命所为?”
聂水寒古铜铸就的脸颊浮出一抹刚毅,断然道:“成大事者,又怎能斤斤计较小节。我不仅将他的玉佩留了下来,更小心翼翼的剥下了他的脸皮,仿制成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而事实上,像这种面具,我用来压箱底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