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仰着头，发自内心地“嗯”了一声。
夜风拂过，倍觉凉爽。
两个人，依偎在月光下，看着月光在云间穿梭，看着月亮慢慢从西边落下。
于靖感觉挽着胳膊的手松了，低头看过去，发现袁念儿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山间月夜静静开放的野花。
这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
于靖和袁念儿相处有十五六天了，袁念儿待他极尽客气，极尽温柔，平日里也是笑脸相迎的，可是那笑脸，总是掩藏着淡淡的悲伤和苦楚。
只有这一刻的笑容，才是毫无防备的，自然的微笑。
夜深了，潮气重了。于靖轻轻地将袁念儿抱起来，放到她的床上，用被子盖好，轻声道：“愿你今晚做个好梦。”
看了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实话，袁念儿告诉于靖喜当爹这件事时，于靖并没有多大的震撼，因为从袁定第一天以死胁迫他娶袁念儿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有古怪，相处几天，发现了袁念儿饮食忌荤腥，有呕吐的现象，他大概就猜到了原委了。
他震撼的是，袁念儿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告诉他，也没有想到，袁念儿最后会和他说那样的一些话。
事情有点麻烦了。
只是袁念儿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或许，这又是自己的一场赌局，只是这次，可能玩的有些大了，不好脱身了。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照旧过下去。
于靖早饭后去砍柴打猎，袁念儿收拾家事。
“念儿，你说了？”
袁念儿一边擦桌子，一边道：“说了。”情绪并不高。
袁定呵呵笑道：“怎么样，那个傻小子没发现吧？”
袁念儿轻轻“嗯”了一声。
袁定洋洋得意道：“怎么样，爹说的没错吧，就那个傻小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袁定还想炫耀，却见袁念儿擦完桌子，往屋里走。
袁定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语气冷峻道：“我的乖女儿，你不会是对那个傻子动了真情了吧？”
袁念儿没有回头，凭语气就知道此刻自己父亲脸上是什么表情。，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眼神，她刻骨铭心。
“没有。”
依旧没有转身，父女两个，像是两个陌生人。
袁定道：“那就好。”
袁念儿回到厨房，在清水盆里摆那块湿布，一下，一下，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进了盆里。
但是，没有抽泣声，默默地。
袁定坐在院中的木凳上，静静地看着厨房。
他知道，他的女儿在哭泣，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过了许久，袁念儿将眼泪擦干，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出来。
袁定冷着脸，道：“我不许你坏了我的计划。”
袁念儿不说话，点了点头，沉默地去于靖屋里将于靖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开始洗衣。
袁定看了一会儿，转身回自己屋里了。
阳光很高，照进了小院。
袁念儿拿着木椎一下一下敲打着衣服，直到有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眼前的视线。
袁念儿抬起头，看到了徐治烨的笑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