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年的道观如果真的能像皇甫老爷家那样到处亮着明晃晃的电灯,别说这还真的挺让盖盏动心的,但是李初九这家伙会装电灯这种高级货?
第二天天才大亮,李初九便穿戴整齐早早出了门,说自己得到镇上置办些东西好回来给他安装电灯。盖盏没把李初九的话放在心上,做了一笼戗面馒头,熬了一锅面疙瘩糊糊,吃了个心满意足后。又将这个道观大致清扫了一遍,随后又在道观的各个神像前点了火烛清香,又跪坐在大殿的老君像前做完功课。这才伸伸腰腿到师父的卧房内翻找师父以前留的笔记。
昨天旺财所说的“鬼坟之地”,师父的笔记里确有记载:“‘鬼坟之地’阴气极重,多为活人殉葬的葬坑。若殉葬时并无阵法镇压,或者阵法受到破坏,后果便会极为严重,导致……”师父的笔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盖盏看着渐渐变淡的笔记心中生疑,往后又翻了几页,也不见下文。怎么写了一半就没了呢?盖盏正自疑惑,便听的道观门口响起李初九的喊声:“小师父!快出来!哎呦……累死我了。”
盖盏闻声走出道观,见李初九将自己的外衣系在腰间,身上穿的衬衫已经被汗给浸个半湿,原本白净的脸上红的异常,显然是热狠了,一只手不断将脸上的汗珠蹭在外衣上。一见盖盏便呵呵笑道:“小师父,我为了给你安装电灯今天一大早把整个镇子翻了个遍,可不容易呢。快!帮我抬进来。”
说完也不等盖盏有何动作,朝着山门下一吆喝道:“老师傅,快帮我们抬进来。”盖盏伸着脖子往山门下一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麻布短卦的中年赶马车夫正往马车上拾掇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件。
等他们三人合力将马车上所有东西搬进道观时,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盖盏看着自己院中一堆铜线铁线,几个体形颇为壮实的铁罐子以及几桶黑漆漆的柴油,不明所以的狂喝了几口凉水,这些东西能帮自己安装电灯?
马车夫坐在他们身边喝了几口水便憨厚的说自己得赶回镇里去,李初九转头对着盖盏道:“小师父,给这师傅一块大洋。”盖盏望着李初九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李初九更觉奇怪:“给人老师傅的车马费啊?”盖盏眉头一皱又问:“为什么我给?”李初九站起身来指着这一院子的铜皮铁鼓道:“买了这堆东西后我已经没钱了。”说完抬腿就往伙房走,一边走一边嚷着自己还没吃早饭,就快饿死了。
盖盏愤恨的盯着李初九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同这院中的一堆废铁一起丢出去。一块大洋啊!这些钱他可是攒着准备翻新道观用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帮李初九付什么车费?更何况这什么车马费这么贵?
但眼前这个老实的车夫憨厚的笑着看着自己,只能是先将这车夫的车马费给了,以后再找李初九要回来。盖盏苦着脸回了趟睡房,转身出来后手里紧紧捏着一枚大洋。
等将车夫打发走以后,盖盏便冲到伙房内,见李初九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两个馒头一手抬着一碗疙瘩汤,嘴里塞得即将爆开。见盖盏走进来,咕咕囔囔的说了一串。盖盏没心思听他胡扯,接过他手里的疙瘩汤往灶台上一放,拉着李初九出了伙房,然后指着大门道:“你快走吧,趁着那个车夫还没走远。”
李初九费力的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还没给你安装电灯呢?”盖盏冷着脸道:“我不装了,你带着你的这些废铜烂铁走吧!”李初九也急了:“小师父,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啊,我跑了一早上转遍了整个镇子才买齐了这些物件,你怎么能说赶我走就赶我走呢?再说了这些东西可退不回去啊!”
盖盏还是冷着脸道:“刚刚我都给你付了一块大洋的车马费了!应该够这些废铜烂铁的钱了!”李初九看着盖盏忽然噗嗤笑出声来:“小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