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院子一旁扫的风生水起的李初九,被张仕寿这一声“李少爷”吓得一抖,随即转头看着张仕寿道:“张管家认错人了吧。”说完低下头躲开张仕寿的目光,继续扫他未扫完地那小块地。张仕寿喔了一声,又看了李初九一眼,终是转头跟盖盏点头告别扬长而去。
盖盏送走了张仕寿,长叹一声,返身折回道观跟李初九一起将被砸的杂乱的大殿收拾了一番,就在他们勉强整顿好之后,便见门口有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盖盏长了个心眼,警惕的问:“是谁?”一会才见几个提着香烛一类物件的香客怯怯道:“巡捕房的人是走了么?还能上香么?”盖盏还未言语,李初九就踏步上前将两边的道门拉个大开道:“当然能!快进来!”
几个香客脸上皆是一阵笑意,正要踏进门来,盖盏随即冲到门边制止道:“这几天道观临时有事,需要休憩,大家请回吧。”说完也不顾李初九反对就将两扇道门往内一推。
等打发走了那些香客,盖盏走到老君的神像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再言语。李初九见盖盏一副颓废样子,心知他心情不好,也不打扰他。自己到后院去折腾安电灯剩下的一些边角料。许久之后,李初九饿的不行,到伙房热了几个馒头,端到前殿递到盖盏面前,轻声道:“小师父,吃几个馒头吧。”
盖盏没有动,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从盖盏低垂着头传出来:“你到底是谁?”李初九愣了愣,“小师父,你怎么总问我是谁?我不是说了么我是……”盖盏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道:“你少拿这句话搪塞我。”李初九鲜少看到盖盏这个样子,忽然也收起自己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师父,你相信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躲。”“躲什么?”盖盏不依不饶的看着李初九。
是啊,躲什么?要躲的太多了。李初九长叹一口气,将装馒头的碗往地上一放,也坐在了盖盏身边,低下头瓮声瓮气的对盖盏道:“小师父,你还是不信我么。”
盖盏抬头看着一旁神情萎靡的李初九,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萎顿道:“我没有不信你,只是今天的事,我……我是……怕了,我怕又有什么事什么人会将师父一生的心血毁在我手上。所以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李初九抬头看着盖盏,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他看到盖盏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小师父,你既然信我,那我就不瞒你了,我……本家在上海,早年到海外留学,只是进来回家之后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被逼无奈才从家里逃出来。”李初九一说完,诚恳的看着盖盏。盖盏少见李初九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们现在去准备准备,明天好去宋家别墅一探究竟。”
李初九一听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小师父早等你这句话,快去做点饭,这几个馒头根本不够吃。”
第二天天还没亮,盖盏就起了个大早,到伙房内忙碌半天后,做的几十个烧饼和一锅面条,李初九睡眼惺忪的和盖盏吃了早饭,正要收拾东西和盖盏一道出门,盖盏出言制止道:“你帮我好好看着道观,如果还有人来犯的话,你就把这几道符贴到神像的眼睛上,然后把我炕桌地下那个木盒子打开,知道了么?如果没事你千万不要打开这个木盒。”李初九听这话有几分蹊跷,但还是点点头从盖盏手里接过几道黄符装进衣兜里。盖盏才交代完,就听的山门之下响起一串汽车笛声,盖盏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今天天气跟昨天一样,整个天际罩满阴云,镇上到处显得雾气蒙蒙,清冷的空气中还飘着一丝小雨。盖盏和张仕寿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倒不是因为没什么要说的,而是盖盏晕车,怕一说话就要憋不住呕吐。张仕寿见盖盏一脸苍白,便知盖盏又晕车了,皱了皱眉从那身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