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盏和张仕寿看着门口的那个黑影背对着他们,在几道混杂的手电筒的光芒中站直了身子。这身影站直以后便极为眼熟。就在盖盏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仕寿便在一旁抢先喊道:“那是顾军长!”
顾军长三个字才喊出口,盖盏倒是松了口气,反手又抽出两张纸符,将一只眼球耷拉的腐尸和一只没了双臂的腐尸给拍倒了,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顾军长的一举一动。见顾军长站直身子以后,便朝他们缓缓转了过来。
此刻的顾军长只能说比以往更有杀气了,一张阴沉的脸上满脸黑气狰狞无比,
那只鹰勾的鼻子此刻似乎比以往还要弯曲,眼见着就快勾到自己的嘴唇上了,而鼻尖下的嘴巴正自扭曲变形,朝着盖盏和张仕寿缓缓张开。盖盏看见了嘴巴里伸出来的一对尖牙,以及一条流着哈喇子的的肥舌头。
张仕寿望着顾军长长伸的那条舌头,木木道:“小师父……顾军长……这是……要变狗?”盖盏转头看了张仕寿一眼,没想到张管家在如此情景下还有这般幽默的一面,不免觉得好笑道:“顾军长哪里是要变狗,他这幅样子,只怕是被鬼附身了。”
只是没想到这顾军长被鬼附身的时候,是个哈巴狗的形象。盖盏一想到张仕寿所说的那句“要变狗”就觉得好笑,正要打起精神去收拾着被厉鬼俯身的顾军长。可没想到,随着顾军长的崛起,那些一直跟随他躺在地上的卫兵也纷纷站了起来,都是一副乌黑的嘴脸,伸长了舌头,翻着白眼。
眼见顾军长开始朝着他们走来,那群吊死鬼般的卫兵也摇摇晃晃的跟上了他的脚步。张仕寿杀猪般的嚎叫声又充斥了这间废墟般的会议室。
在皇甫家休养的这几个月中,盖盏曾潜心研究过他从地底带回来的那些花纹文字,并试图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而后根据这些奇怪的花纹和文字,又改良了自己的符咒,但不知道这些符咒到底有没有用,眼下就用顾军长来做做实验。
盖盏硬生生将张仕寿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抠了下来,接着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伸缩桃木剑。一把甩开木剑就开始念咒,而后从包里挥出三张纸符,也不等眼前的这些腐尸和顾军长一行有什么反应。盖盏手中的桃木剑一挥,那三张纸符便凌空立在半空,挡在了他们身前,那些企图接近他们的腐尸竟进不得半步。张仕寿在一边降低了自己杀猪般的嚎叫,改为一声长长的尖声惊叹。
眼见自己所改良的这三道纸符稍有成效,盖盏便纵身一跃跳出了这三道纸符所围的保护圈。张仕寿见盖盏竟然不顾危险朝那群恶心的腐尸冲了过去,又将自己的那声长长的惊叹改为了一口不可思议的惊呼。
盖盏挥着自己那柄桃木剑穿梭在那些支离破碎的腐尸之间,对着他们一剑接一剑的砍去,手中的纸符不断从他手中飞射出去,就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匕首一样重重击打在那些腐尸身上,接着便看到场中站立的腐尸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
转眼工夫,这场中只剩下被附身的顾军长一行。张仕寿看着盖盏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收塞到包里,也不管顾军长一行人如何扯着嗓子高声嚎叫的朝他扑来,竟是悠然自得的盘腿坐在了地上。
盖盏坐在地上仔细回想,自从那日跟随王守财到宋家别墅为宋勉成的两个宝贝儿子看病时,自己便开始和这所别墅彻底杠上了。从第一次发现宋家别墅起,便是九死一生的艰难险境。等自己再入地底时,被这地底的尸虫追的狼狈不堪。后来半夜带着李初九重回别墅想找寻小鬼时,险些把命都丢在这里,如今跟着这顾军长再入地底的时候,又是危机四伏,这地底下的所有东西到底是受了什么力量的驱使,这般杀不尽灭不绝呢?
盖盏盘腿坐在地上,睁眼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顾军长和他所剩无几的卫兵。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