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爹出去讨生活了。几位长官不信可以找个岩水村的人问问啊!”幸得自己在道观的时候常往岩水村跑,同张家的两夫妻关系最好,曾听他们谈论起自己还有个哥哥带着侄子在外。可这张家两口子到底有没有在那次人祸中丧生他还真不清楚,撒如此谎话完全就是想赌一赌。
几个士兵一脸不相信是个要将李初九扣押在地的样子,没成想身后那群抱头蹲地上的人里忽然有个声音道:“长官!长官!这张家两口子是有个侄子在外!”李初九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戴着大棉帽的男人蹲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李初九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地上的那个男人道:“几位长官,你看我没撒谎吧!我哪敢骗几位大爷啊!”
这下几个士兵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把枪放了下来,又细细打量了李初九一眼,随后又将他全身上下都粗暴的搜查了一遍。许是天色太沉气温更低,城门口忽然就刮起了一股凛冽的冷风,吹的在场的众人牙关都是一抖。一个士兵缩着手不耐烦道:“快些快些,如果没事就放他过去,赶紧查完了好回去吃口热乎饭。”
几个士兵又翻出李初九的包袱将他里面塞的一小卷钞票抽走了三分之二,这才让李初九提着他被搜的乱七八糟的小包进了城,李初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路费没了大半,又不敢言语,对着几个大兵又是鞠躬又是道谢,一溜小跑的进了城。
永庆镇路上行人都低着头行色匆匆,李初九往这镇子里走了一段,便听得身后有人叫喊:“张家那个侄子!张家那个侄子!”李初九寻思着这称呼怕是在叫自己,转头一看便见当时蹲在地上帮他作证的那个男人追了上来。直到那男人走进了之后,李初九才看清这男人的样貌,这人身材矮小,一张小圆脸嘴唇上边生的一颗大黑痣,样貌虽长得一般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男人追上李初九后说道:“哎呦,幸好这张家还有你这么个侄子,要不然可真是太惨喽!”李初九一听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张家人难道真的遭遇了不测?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色道:“大哥,这话怎么说?”
那男人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将手又揣到了袖子里,对着李初九叹了口气道:“张家两夫妻被人打死了,唯一剩下的一对儿女也被人打死了堆在那座被炸毁的道观门口。岩水村里的人死了大半,大家都自顾不暇也没人敢帮老张家的人收尸。到现在那道观门口还堆着好多无人来领的尸体哩!”
李初九只觉心头一紧,对着那男人拱了拱手道:“那大哥你也是村子里的人么?幸好当时你替我说话,我这才能进城替他们处理后事。”那男子将手从衣袖里抽了出来对着李初九挥了挥道:“我不是岩水村的人,却会到岩水村去买粮食,倒是识得张家一家。我也不知道张家两口子是不是真有个侄子,只是看他们一家暴尸荒野于心不忍。”这方原来是遇到了好心人,李初九连声道谢,对着那男人又拜了拜。
那男子朝李初九推了推手道:“哎,快别客气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这大晚上的还是在镇上找个地方住上一晚,等天大亮了再去。”
李初九奇道:“为什么?”那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将头朝李初九靠了靠道:“那地方闹鬼啊!你说说那地界一天之内死了那么多人能不闹鬼么!我听别人说那地方每到夜晚就会有鬼哭声,害怕的紧哩!”
话说到这里那男人也不管李初九是何神情,他指着一排房子道:“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还有啊,你也得快些回家,要不然这大晚上在街上游荡被巡捕房的人撞见是要拉去蹲牢房的。”说完之后朝李初九挥了挥手,小跑的往街边的几个小巷子里窜了进去。
李初九望着那个男人消逝的身影,将头抬了起来在这昏暗的街道上把永庆镇两边的房屋扫视了一边,只觉心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