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奔到盖盏身前,看着他一脸灰,盘腿坐在地上正仰着脖子盯着自己看。李初九皱了眉也盯着盖盏看,双方也不说话等将对方看仔细了,李初九一把将盖盏拽了起来,粗声粗气地问:“那些人被你收拾了?谁的人?”
盖盏猛地受了李初九这一扒拉,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骨头缝都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道:“曹修鹤的人都被我收拾了。”李初九将盖盏的半边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一边拖着他走一边问:“你怎么收拾的?他中了什么邪要来轰这地方?”盖盏疼的脸色煞白,身上起了一层冷汗:“昨夜他被我吓跑了,今天来报复。我把他们吓跑了。”
李初九拖着盖盏的半拉身子犯了疑:吓跑的?这大炮大兵你是怎么吓跑的?两人磨磨蹭蹭往炸的破破烂烂的麻风园里走,在路过园子便横七竖八的尸体时,李初九又问道:“地上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死的可惨了。”因为过于的疲累,盖盏言简意赅道:“他们……自相残杀来着。”
自相残杀?李初九还想接着问但听的盖盏声音不对,转头一看见他一脸冷汗嘴唇发白,李初九有些慌神:“你……再坚持一会,我即刻就送你回城去。”这些事等你伤好了再细细问吧,随即驼着盖盏加快了脚步。盖盏想对着李初九笑笑,却终是扯不起嘴角。
盖盏尽量迈着步子跟上李初九的脚步,他一边走一边吃力的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被炮弹毁成废墟的麻风园。看了几眼之后他无声的笑了起来,麻风园现在的样子跟自己的道观多像啊,都是因为自己变成了一堆残砖烂瓦。
盖盏不甘心,他想恨天恨地恨所有人,他自始至终好像没做错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有吃有穿的小日子,但为什么无论自己躲到哪这结果总是会弄成这样呢?
盖盏将头低了下去,盯着地上蒙了一层灰的荒草,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过荒草上平躺的几具尸体,他心中有火,很盛的火,他也知道心头的这把火是身体里的那条毒蛇放的,但这次他不想抗拒这发自肺腑的愤怒,也许,那条毒蛇说的对,只有当自己变成最强的人的时候,兴许他才能过上不会连累他人的生活,而要变成一个最强的人,盖盏想自己得要时不时的听听那条毒蛇的建议。
小安从摇摇欲坠的屋子里抢出了许多他觉得有用的东西,先是将爷爷平放到他们藏身那个凹地的边上,详细看了看爷爷的伤势后,松了口气,随后草草包扎了自己腿上的伤,然后在这被炸的破破烂烂的麻风园四处瞎转,想找点水给爷爷喂进去。
这时李初九半拖半抱着身边的盖盏走了进来,小安瘸着一条腿又是蹦跶又是小跑的朝他们奔去。李初九将一边脸色苍白的盖盏放了下来,对着小安道:“你快看看你盖大哥!”
盖盏半坐在地上抬着眼睛盯着前方被轰的七零八落的房子也不说话,原来要摧毁一个自己如此熟悉地方竟是这样的简单,这样的快。
李初九看着盖盏这幅样子,越看越心急,他当机立断道:“小安,你照看好你盖大哥,我这就去找人将你们送到医院去。”
李初九转身跑了开去,就快跑到园子口的时候就见方副官一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正站在被炸毁的麻风园口朝里面张望。李初九乍乎的见了他们心中甚是激动,他觉得自己看见了希望的光,他快步朝着方副官和吴医生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快!快!快过来救救他们!”
可园子口的方副官和吴医生一行人却很是不想看见这活力无限的李初九朝他们跑过来。
要说这方副官和吴医生自从这一大早折腾到这中午当真是郁闷至极。早先领了护送李初九到麻风园找人的苦差事,就已经怨天忧地的牢骚了半天。原本以为只要等这小子从麻风园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