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小安,你只管坐着什么也不要管。”而后盖盏又对方副官道:“这位长官,让你们的士兵到外面去候着吧。”话音刚落,刚刚还跪坐在小安面前的方副官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挺挺的转了身对着身后的那支卫兵厉声吆喝道:“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园子外面候着。”
那队卫兵你看我我看你,乖乖的转了身踏着步子出了园子,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疑惑:奇怪,他们两个不是整天预谋要处决姓李那小子么?怎得见了那小子的面就甘愿当起人家的使唤丫头来了?
这问题不仅困惑了那小支卫队,也让李初九纳了闷,他看着全身心投入在包扎工作上的方副官和吴医生,凑到盖盏身边低声道:“他们怎么那么听你的话?难不成你们以前认识?”
盖盏疲惫的笑了笑,对李初九道:“我们不认识,这里面的玄机以后再告诉你吧。”李初九越发疑惑了,盯着方副官和吴医生的背影看了又看也没琢磨清楚。
倒是头顶上浮着的老鬼和小万看了个一清二楚,小万推推老鬼的胳膊道:“老师傅,你看清了么?”
老鬼的两条眉毛绞得更厉害了,活像两条盘根错节的老树根,“看清楚了,主人随随便便甩了两张符,就迷惑住了他们的心神。”小万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盖盏由衷感叹道:“大哥越来越厉害了。”老鬼却不这样觉得,他在心里暗暗的想:许是主人越陷越深了。
吴医生随行的医药箱虽小了一点,但里面放的各种药剂和纱布对于他们身上的伤都颇有效果,连一直昏迷的爷爷都渐渐苏醒了过来。
盖盏小声对李初九问道:“你知道这荒野处哪里能弄到车吗?”李初九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同顾军长他们来时坐的车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隐蔽地方。”盖盏点了点头对着李初九道:“如果我让他们陪着你一起去,你能弄到车吗?”李初九略一沉吟道:“能。”
盖盏皱着自己贴满纱布的脸对着李初九牵强的笑了笑:“那行,就麻烦你走一趟弄辆车里好将我们都带出去。”李初九脸上一喜语气带了调侃:“现在肯跟我回去啦?”盖盏笑得满脸纱布皱成一团:“现在这地方被炸成这样,不愿回去也得回去了。”
李初九满意的笑起来,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眼神呆滞的方副官和吴医生又犯了难,他小声又朝盖盏问道:“他们会听我的?”
盖盏扭头轻蔑的看着方副官和吴医生,语气生冷道:“你们带着你们的卫队陪初九去弄辆车回来,一路上都要听他的吩咐,等弄到车子以后,你们就回去向顾军长复命吧,记得告诉顾军长我们健康的很,什么病都没有,记住了吗?”
盖盏话音刚落,方副官和吴医生就忙不迭地点了头连声应好。盖盏拍了拍李初九的胳膊,顺势将一张纸符塞到了李初九手里,低声道:“小鬼封在里面,你若遇到什么情况就放他出来助你。”李初九不动声色的在小安和爷爷探究的眼神下收了盖盏塞来的纸符,而后站起身来,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便带着身后两个神情呆滞的人朝外面走了出去。
李初九走得很快,手里捏着盖盏塞来的那张用罐头标签画的纸符一颗心跳的更快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刚刚那会的盖盏很陌生,陌生到让他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沉着脸想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他一直安慰自己:那就是小师父,就是那个抠门吝啬的小师父,他是不会变的。
今天果然降温了,又是寒潮又是雨,我想我一定是没把冬天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