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振邦的专列也不知是谁设计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这缺陷却也是顶大的。防弹倒是挺扎实的,可惜这年头的铁轨不是防弹的,曹修鹤的人伤不着姚振邦的专列就炸了他的路,然后这防弹的专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理所当然的出轨了,光出轨了还不行,由于这行进速度极快,还翻了几个惊天动地的大滚,滚的专列里面的所有人都来了个天翻地覆。
李初九在这专列里来来回回滚了几十遭,终于在脑袋磕在不知名处时停了下来,整个身子来扭了个千八百回挂在了专列的行李架上,他微一睁眼就看见文皋整个身子跟个破烂木偶一样挂在了专列的座椅上,脖子耷拉成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看着他翻了白眼。
李初九盯着文皋看了一眼,心道:这小子死了,文月以后该怎么办?完了,这文月日后是要赖上自己了,罢了,她没了哥,赖上自己就赖上自己吧,顶多就是家里再天一双筷子。李初九还想再继续细细琢磨,可是脑袋上的巨疼让他发了懵,一懵之下,李初九就晕死过去了。
等他再一睁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身在一个高温的大熔炉里面,这骇人的温度带着毁天灭地的阵势,像是要把这世界里的东西都给融了。李初九觉得自己也要融了,融的魂飞魄散,他知道这专列钢筋铁骨,除了大型切割机器,人力是根本没有办法打开的,而这专列里如此炽热的温度,一定是外面的人在用火烧。
这大家伙钢筋铁骨坚固是坚固,这可火焰一旦烧到一定程度,这大铁家伙就会升温,密不透风的专列会将里面的人活活烫死。
烫死?!他打了个激灵,脑中警铃大震,一种超乎他想象的求生意识刺激这他的每一个细胞。如此大好年华他不能死,他家老头子需要他,盖盏需要他,杏儿需要他,文月更是赖定他了,所以他一定不能让自己在这里被烫死,他要逃,要逃!
他急速的查看了四周,发现专列在出轨的时候发生了偏差,整个车体翻转了九十度。幸好自己被摔在了行李架上,幸好他存了个心眼上车时特意选了个距离逃生门很近的地方,幸好他以前就对这列价值不菲的专列做出过一个缺陷评价,幸好他这座专列没人比他更熟悉。
他预备要逃,想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低头一看见地上仰面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地上的几个人脸上都被烫出了一串一串透亮无比的大泡,像是被人吹胀了一倍,可怖又恶心,看这样子怕是没几个活口。李初九强自镇定,忍受着周围滚烫的空气,他看向逃生的出口。
专列上那扇隐蔽的逃生出口就在他不远处的一个旮旯里,于是李初九活动身体,发现整个身上除了脑袋上磕开一条大裂口之外,身上也就都是些轻微的小伤。如此甚好,他呼吸着专列里炽热的空气,猛地一滚,掉落在了行李架下方的一排已经融化成一团黏皮的座椅上。
被融化的座椅温度奇高,李初九刚刚落上去,那股滚烫的温度就透过自己的衣服传了过来,他急速跳了起来,踩着脚下滚烫的专列歪歪斜斜开始朝那个隐蔽的逃生门走去。
这时一只炙热的手拉住了李初九裸露在外的胳膊,手虽然是热的,掌心却是冰凉的,李初九转头一看,却见文皋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他的胸口流着一大片被烘干的血迹,专列上一盏晶莹璀璨的水晶吊灯从他的胸口直直穿了出来。
李初九也反拽住文皋的手想把他背出去,文皋一把推开李初九尖声尖起道:“我不用你救!求你照顾我妹妹,她是真的很喜欢你,求你好好照顾她!”
李初九怔住了,还想再说,文皋猛地推开了李初九,又尖声尖起的喊出一句:“滚!滚!滚……”这一声越来越尖利的喊叫,随着文皋的体力不济声音越变越低,越变越小。
李初九别过头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