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束昀进城的那天,上海下了大雪,这雪一下就没有要停的意思。但冗是这样携风带雪,世乡和万虚道长还是带队离开了他们温暖的营地,到了皇甫束昀吩咐的地方,这地方也许不用他吩咐,他们也是会来的。
世乡和万虚道长带着一队人马迎着上海越下越大的风雪到了盖盏家的小院门口,一行人虎视眈眈瞅着盖盏家的家门院子,今天很想耍上一番手段。既然我们打不过你,但折腾你身边的几个人还算是得心应手。
万虚道长的左眼被顾军长打瞎了,在脸上带了个黑色的眼罩,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匪气。脸上不知为什么留了很多黑紫色的大疤,他双手吊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活脱脱像个穿了军装的大茄子一般,那颐指气使的态度一眼就能让旁人看出成了精的茄子是个什么样子。
万虚道长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脸上勒紧的眼罩,用仅存的一只眼盯着盖盏家门头上那块“三清事务所”的牌匾,越看越生气。
世乡背着双手站在万虚道长身边,跟万虚道长一样他脸上也有很多来历不明的伤疤,咋咋呼呼的布满了他的脸颊,就连领口露出来的一段脖颈上也全是星星点点的疤。
世乡也盯着盖盏门头那块牌匾,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在心里腾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恨意,这个盖盏果然狠毒的很,那晚若不是皇甫束昀来得及时,他们只怕早就没了命。世乡又摸了摸脸上的大疤,对着手下的人一挥,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兵上前撞开了盖盏家的大门。
就着那暴力撞开的大门,世乡和万虚道长率先踏了进去,首先冲出来的是滑着轮椅的爷爷。爷爷见一众杀气腾腾的人冲到自家院子里来,他有些惊慌急声问道:“几位,几位有什么事吗?”
世乡扭头打量了爷爷一眼,随即朝他走了过去:“听说我那无父无母的小师弟认了一帮子亲戚?你就是其中一个?”世乡边说边围着爷爷转了一圈:“喔呦,我这小师弟自身难保竟然还有本事招些断手断脚的回来养着?”
光听世乡的口气爷爷也知道今日家里来了恶人,他不卑不亢对着世乡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世乡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帽子,将帽子下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然后他用手指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对爷爷道:“老爷子,您家那位当家的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今天是来讨债的。”
爷爷一听激动了,尖声问道:“盖盏在哪?”世乡笑了:“我可不知道你家那心狠手辣的当家在哪?今天我到你家来不是找他讨债的,就是想找你们讨讨债!”
说完世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带着身后一群人大踏步的进了盖盏家的客厅。到了客厅,世乡手下的士兵站在了门口,他和万虚道长两人进了屋子。两人脱下身上的大衣,将这间温暖的客厅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随即对爷爷道:“这位老人家我们千里迢迢的来,你怕是得给我们倒杯热茶喝喝。”
爷爷看看满院子杀气腾腾拿枪舞刀的大兵,很是不想招待他们一顿,弱弱道:“你们,你们要讨多少钱?”世乡仰头呱呱的笑了,跟个咧嘴的大癞蛤蟆一样,他一边笑一边伸出那双带着皮手套的手在爷爷脸上狠狠拍了几下,随后一字一句道:“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是要讨命的。”
话音刚落,世乡一脚就踹到了爷爷的肚子上,这一脚的力度很重当即就让爷爷连人带轮椅的翻倒在地,这一翻轮椅撞上了客厅里的茶几,玻璃茶几混合着桌上的东西应声洒了满地。
世乡这一脚踹下去觉得很不过瘾,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对准爷爷的脑袋就要砸下去。抄起椅子的同时,世乡心里颇有几分解恨:盖盏,老子被你差点弄死,既然没本事收拾你,那我就收拾你身边的人,看见没只要有人跟你挂上了关系,那他的下场就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