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说不出为什么,他和盖盏只认识了短短的一年半,但就着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他却觉得比一辈子还要长,他已经将盖盏当成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伙伴,那种能拿命去换的伙伴。
如今从皇甫束昀的口中得知盖盏的死讯,李初九浑身上下都在抗拒这个消息。不仅抗拒,李初九又回想起那个他刚刚醒过来的夜晚,他十分确信那夜的确见过盖盏,也坚信那一定不会只是个梦。
既然坚信盖盏没死,他就很想知道那天在盖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越发激动了,端着那杯热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杯子里的水噼里啪啦算是全洒了,皇甫束昀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身,他面有不悦,正要开口。
李初九也不管手里的茶杯朝着皇甫束昀又扑了过去,急声道:“那,那前些天盖盏家发生了什么?”
皇甫束昀一把截住他手里的茶杯又笑了,“我派人前去探望遗孤,遭到他们的激烈反抗,然后两败俱伤,而已。”
“那里面的人都死了?”
“死了个残疾的老头,一个年轻的女人而已。”皇甫束昀挑了眉。
李初九听着皇甫束昀那句“而已”有心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就在刚才他看着眼前的皇甫束昀忽然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
“那……那他们的尸首在哪?”李初九问的颤颤巍巍,因为他估摸着皇甫束昀有心将这些尸首统一收回就没有想要置换出来的心思。
“这个嘛,你要问这作甚?”皇甫束昀长伸了手脚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还顺势扭了扭脖子。
李初九咽咽口水:“我想……我想将他们带回去埋了。”
皇甫束昀又挑了眉毛:“可以啊。”
李初九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可以?”
皇甫束昀笑了:“当然可以,我留着反正没什么用,你要的话我明个让人送你府上吧。”
皇甫束昀说这话的口气跟送个猫狗似的,听得李初九心里颇不痛快,但,只要能找回这些尸首,还是让李初九高兴的跳脚,他怕夜长梦多直嚷道:“今天就能拉走!”
皇甫束昀继续微笑:“你想什么时候拉走就什么时候拉走。”李初九欢天喜地的跟着皇甫束昀的一个副官去领尸体了。
李初九随着那个副官出了门,皇甫束昀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李初九的背影对身后的一位参谋道:“南京来了密电说要抓捕赤色乱党,如今有人前来认领乱党尸首,明个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站在皇甫束昀身后的参谋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就去了,皇甫束昀舒展了筋骨,预备到楼下去吃点东西,这时有家仆来报说章韵若来了。皇甫束昀皱了皱眉,对着那家仆道:“请她进来吧。”毕竟在皇甫束昀最潦倒的时候,这个章韵若全心全意的帮助过他,至于她那混账的爹倒是可以秋后算账,但最主要的一点,是皇甫束昀真有那么一点喜欢这个娇滴滴的章韵若。
章韵若见了皇甫束昀不似以前那般亲昵了,她忽然拘谨起来,缩在一件白色的毛绒大衣里,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羊羔一般。皇甫束昀倒了一杯牛奶推到章韵若手边,笑道:“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
章韵若用手将在桌上这杯温热的牛奶握住,低垂着眼睛道:“许久不见了,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不好。”皇甫束昀笑的更厉害了,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开双手,手指带感的朝这四周挥了挥:“你说我现在好不好?”
章韵若怯生生的抬眼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道:“自然是很好的,看到你很好,那我……那我……那我就走了。”说完章韵若就松开手里的热牛奶站起了身,因为这章韵若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皇甫束昀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