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卢达华狠狠把手机拍在了桌上,骂了句娘希匹的。
“卢先生,怎么了?”主管林业、水利的一个干瘦中年人,小声问道。
“那个什么秦帮理事张大灵,有谁知道的?”卢达华指着底下的几位心腹问道。
“我知道这个人,他是秦帮的实权派,据说是秦侯的传声筒!”
“他想干嘛?”
干瘦中年人叫李密,站起身道。
“该死,这个秦侯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古坪镇的事,他来掺合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卢达华站起身,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
“陆先生,骂不得,骂不得,我听说秦侯是尹卓然的上宾,而且跟北州潘华成以及各州的一号关系都很近,咱们得罪不起啊。”
另一个人小声提示道。
正说着,门外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李先生,张大灵的电话又打到水利局去了,点名让你立即去塔山村救援抗灾。”
“你先下去!转话到我办公室,告诉接电话的小刘,就说我在开会,稍后就做安排。”
李密吩咐了一句。
“嗨,还真是没完了没了啊,这姓张的!”
“一群小混混,居然还指挥到咱们当官的头上来了,真他娘的邪门了。”
卢达华骂了一句,坐了下来。
“卢先生,现在怎么办?”李密小声问道。
这次抗洪救灾,他是分管领导,古坪镇受灾最严重,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直拖在这,也怕闹出事来。
如今连秦帮的人都来过问了,更是不好交代。
“什么怎么办?咱们是官,他们是匪,还真当回事了?”
“我跟你们说啊,古老板的天娱山庄那可是三十个亿的生意,对咱们武安县是一笔重要的投资,就是天塌下来,皇帝老子下令了,也得先把山庄给落实了。”
“这事要落不下来,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卢达华指着李密等人,呵斥道。
“当然了,你们也别怕,姓张的估摸着也就是谁跑去诉苦了,打两个电话来装装样子罢了。”
“他要再打,口头上一律答应,晾着他就是。”
“孔科长,你是管上游那大坝的,估摸着能淹了就放水吧。”
卢达华想了想,又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吩咐道。
孔顺平连忙起身,恭敬道:“是,卢先生,只待安顿好,我便开闸放水,淹了塔山村一带。”
他就是个管大坝的小科员,能够坐到武安政界圈中,已是受宠若惊,这会儿卢达华就是赏他坨翔,他也得感激涕零说是香的。
“还有你,毛老板,古老板把这征地的事交给你,整整两个月了,你一个区区的村子都拿不下来,这与你在武安的名头不太合啊。”
“你要是干不了,干脆就让出来,给有本事的人去干,成吗?”
卢达华端着紫砂壶茶杯,走到了一个大背头,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拇指粗金项链的壮汉身后,凑在他耳边,阴森森道。
壮汉叫毛大龙,是武安县成地下的龙头,手底下养着几百号闲汉、打手,当然,他能吃这碗饭也是卢达华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掉他也是分分钟的事。
“卢先生,你是不知道,塔山村那般刁民,人人手上都有两下子,脾气死倔,软硬不吃啊。”毛大龙满脸委屈大叫道。
“那是你的事,现在,你现在就去古塔村,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牒,再要拿不下来,你以后别在武安县城出现了。”卢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