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正如许多影视作品里阔别重逢的镜头一般,天各一方长达六年的会展二班的同学们欢聚包厢,击掌拥抱,诉说情谊,热泪盈眶。
恍惚间,曾玉春感觉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回到了那个青春飞扬的校园时代,没有繁杂的工作任务,没有暗藏的勾心斗角,只有久违的纯真和满满的回忆。紧接着,菜上桌,酒满杯。觥筹交错间,曾玉春也不知道自己主动喝了几杯,又被老同学们灌了几杯。
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瞳仁里最后一个还算清晰的画面,是整个身子翻倒前瞟见的灯火辉煌的天花板。
再然后,他重新睁开眼的镜头,已经被切换回自己酒店的房间。还有秦枫那张横眉竖目的脸。
曾玉春用压得有些僵硬的胳膊强撑身体,顶着隐隐欲裂的脑袋,问:“怎么回事,我……我不是应该在同学聚会吗?”
秦枫盯着他倦意未消的脸,摇摇头,启唇:“你喝得太多了,那些同学确实想把你送来。不过那时我已经赶到酒店,谎称是你的司机,然后就把你接走了。”
曾玉春无语。
“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始终觉得,秦枫把自己送来后不走是另有目的。
“问得好。根据我给你装的定位器显示,昨天凌晨,2点19分到51分,你的坐标虽然在酒店,但不是在客房。你去哪儿了?”
曾玉春感觉他的话中隐隐有审讯的成分,但还是如实相告。
“天台?”秦枫眸光陡然一亮,“你到天台做什么?”
“纳凉啊。”
“纳凉?”
“哎我说,到底想了解什么情况,你直接摊开来问吧,别搞得像审问一样。不对,这已经是审问了。”
“好,你有没有动过天台的水泵?”
“水泵……”曾玉春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下面算吗?”
“少废话!”秦枫忽然眼睛一瞪,音量提高了几度,“你不知道下面有个水表箱吗?”
“我知道啊。可是它废置在那里,难道要我把它修好?”
秦枫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想被曾玉春无厘头的话带跑偏:“你有没有打开箱子,拿走里面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谁会在一个废箱子里掏东西?”曾玉春大概猜到对方企图引导自己往某个方向说,可天地良心,自己确实没有鼓捣什么箱子,更谈不上拿走什么鬼东西啊。
就在问话陷入僵局的时候,柳艺馨竟然缓缓走入曾玉春的卧房内,和秦枫一样,在床铺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印象中,这对情侣还是第一次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过奇怪啊,柳艺馨昨晚不是在……哦,我明白了,她原来是去水表箱子里找东西!而且现在这两人以为东西是我拿走的!
曾玉春脑子骤然灵光起来,也开始后悔不迭。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心烦气躁去顶楼天台吹吹风,结果好死不死赶上这种奇葩事,难道真得像宅男宅女一样窝在家里才安全?
柳艺馨一直在打量他表情的变化。
“怎么,你也想再问一遍?”曾玉春索性摆出生无可恋的态度。
“你真的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
“能有什么呀。账本,高科技,还是你一直想要的吊坠?不如这样吧,我把这几天的行程都告诉你,假如你还不相信,我有的是人证,那些同学都可以证明……”
“不用了。关于你此行的目的,还有细节,我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她扭头瞥了眼秦枫,毫无疑问,秦枫从曾玉春的同学会上获取了不少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