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方是在蛊惑迫使自己合作,可曾玉春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不无道理。起码,自己现在很难做到宁死不屈,更无法舍弃对生命的贪恋。尤其是诺克新德那句“还有你平时牵挂的那些人”,就像是一枚落入火药桶的火星,全然引爆了他的大脑,每个朦胧的身影飞掠而过:傅杨、赵晓茹……还有,柳艺馨?!
等等,关她什么事。人家明明有男朋友了好不好!
可这种难抑的念想又是什么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诺克新德这次却猜差了,“等到咱们合作结束、我拿到想要的实验成果,我也向你保证,不会让你这个身体受到一丝伤害。我一定说到做到。”
曾玉春盯着他片刻,突然垂头一叹,表示默认。
诺克新德眸底闪过满意的光芒。他侧开脸,对门口静立许久的谢明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离开房间。他这才又对曾玉春说:“虽然我们彼此还不能完全信任,但就算为了各自的利益,我希望你做个聪明人。”
走廊里有响起脚步声。但这回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位女性高跟鞋踏行的声音。紧接着,五名性感妖娆、青春奔放的摩登女郎,每人推着一辆餐车有序地走入房间,在曾玉春床边半米前的位置,一字排开。谢明跟在她们最后面,手里却不是餐车的推柄,而是一件精致小巧的檀木盒子。从他双手捧着的庄重姿态来看,盒子中显然是极重要的物件。这时诺克新德又用目光示意女郎们,后者训练有素地同时揭起餐盘上的圆盖。
她们礼仪性却又客套做作的微笑看得曾玉春只想吐。可他来不及扭开脸,视线就被餐盖下的东西吸住了。
如果第一件餐盘上的法国宫廷海鲜拼盘还是他意料中的山珍海味的话,其他四辆餐车上的东西可就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张被精心立起来的亿万支票,一堆流光剔透的珠宝古董,一本欧式海景别墅的产权证连同大门的钥匙,还有一盒杜——
……蕾斯?!
曾玉春吃惊地瞪着最后这样东西。可当他抬眸瞥见那排容貌娇艳的年轻女郎时,一下子从她们挑逗性的媚笑中回过神来。敢情她们也是陈列的对象之一啊。
唯独谢明紧握的那个乌檀木盒子仍旧闭合,没有打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明知故问并不好,但曾玉春还是想亲耳听听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要合作,当然也要先展示诚意。”诺克新德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随手捡起那堆珠玉中的一样,宛若拿的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贝壳,“那个谁……你叫他陈海东是吧,我知道他是你的老板。不过坦率地说,他能给你的东西,绝对还不到这些的一半。”
曾玉春也注视着他手里那件祖母绿猫眼。它晶莹,圆润,色泽光鲜,品质纯正。尽管自己是个外行,但任谁也看得出,纵然以美金来衡量,光是这件仅有鸽子蛋大小的奇珍,怎么也得达到七位数。更不要说其余数以百计的珠饰古玩。这一点诺克新德确实没说错,无论陈海东有没有如此多的资产,对自己都不会有如此慷慨的馈赠。
可咽了咽口水后,曾玉春的动心也就瞬间即逝。信奉及时行乐的他本就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相比之下,陈海东给的尽管不多,但足以让他快活潇洒。
更何况,这些看似华丽的东西,最后真能属于自己吗?谁能保证,它不是钓鱼的诱饵、美丽的毒花?
问题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一个诚意。”他虽然感觉动弹费劲,但还是拼着刚刚恢复的一丝气力,用两条胳膊撑着,靠卧床头的棉枕,挣扎地坐直腰板,“为了收买我,你们可真是下了血本。我越来越好奇,你们所说的实验,究竟是多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