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卫琼不厌其烦的又点开一张照片。
“而这个金子煜的死亡证明以及当年火化他的殡仪馆提供的火化证明也被我们找到了,火化证明中的直系亲属签名留的是你的名字——也就是你的本名:金昌嵘。火化证上的证件照和我们在金子煜名下的房子中找到的照片进行了技术比对,能证明火化证上的照片就是吴鑫案中住在死者吴鑫隔壁的金子煜。”
皇甫嵘的脸上浮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眉头紧锁,抿着嘴,依旧没有想好如何回复卫琼。
“哦对了,说到那两张在金子煜的住宅里发现的照片,我特地让技侦的同事找到了皇甫灵瑶曾办理的一代身份证的复印件,人脸的相似度是93%,同时我们也调阅了皇甫灵瑶的个人信息,凑巧的是,她最新的个人信息记录也停留在了2000年,可以说是巧上加巧了你说是不是?”
“而那具当年被抛在小河里的女尸,我们一直没机会和借口做面部复原,现在技侦的同事们试图利用软件和工具对其进行复原,她是不是当年的皇甫灵瑶,估计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知道答案了。”
“铺垫做了那么多,接下去,就是本案的重头戏了——这一系列的案子究竟是何人所为?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卫琼拍了拍皇甫嵘的肩,“坐下来喝口茶慢慢听吧。”
皇甫嵘的嘴唇早就已经干的发白,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快速舔了一下,神情中惨杂着一丝不安,他很想抑制住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腿,但是他做不到,只能任由腿部不受控地抖动着。他也并没有坐下,因为他知道,这一但坐下了,也就是变相妥协了。
“我们在金子煜的家中发现了几封没有寄出的信,这些信件从内容上看应该是一个小伙子写给自己仰慕的少女,并且信中曾提到过自己的家业曾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少女也不知为何会‘突然离开’,这和皇甫灵杰提供的金子煜早年时期的家庭遭遇非常吻合,也恰恰是这点,给了我们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金子煜深爱的女孩曾‘突然离开’过。”
说到这里,卫琼特意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皇甫嵘的神情,不出所料,后者的视线早就已经转向地毯,僵硬地杵在那儿,像块风化已久的岩石。
“如果只是分手,或者是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例如出国,我想绝不会让一个坠入爱河的金子煜写出如此悲伤的语句来。所以很有可能这个金子煜曾经深爱过的少女在那年离世了,而金子煜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随之自寻短见……”
“够了!别再说了。”皇甫嵘终于开口了,“我不懂卫先生为什么今天会上门来说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看望老爷……”
“你还想继续逃避这个问题吗?你儿子的死?你的逃避有用吗?你忍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这十五年来你一直被复仇的影子所笼罩,你一直都想为金子煜的死讨一个公道,但最终却不用正确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最极端、最原始的暴力。”
“够了。”皇甫嵘“唰”地一下瘫软在一旁的沙发上,嘴中不知道在默默念叨着什么。
“你也别为难嵘叔了,他这是被逼无奈。”话音从卫琼背后的上方传来,是皇甫灵杰的声音。只见他倚着楼梯扶手俯视着楼下的卫琼,看样子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看到卫琼注意到了自己,便叹了口气缓缓地走了下来。
“嵘叔这几年始终没有从子煜的死中缓过来,阿姨本身就过世得早,子煜又是金家的独苗,可以说嵘叔的奋斗不是为了能赚多少钱、把事业做得多大,而只是为了能够好好抚养子煜,以告阿姨的在天之灵。子煜死了之后嵘叔也没有再娶妻,甚至连东山再起的欲望都没了,我爸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