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掠了过去。
草甸上有人,身着兽皮裙的土著民。
几个体态丰盈的土著妇女正在帐篷外点燃篝火,开始升灶做饭。
男人们赤|裸着上半身,在水边剖杀着今天白天狩猎来的兔子和山鸡,开膛破肚,剥皮抽筋,然后放到清澈的溪水里清洗。
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在柔然的青草地上嬉戏追逐打闹。
炊烟袅袅,一切都是那样的恬静祥和。
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将黄橙橙的小米倒入篝火架上的瓦锅之中,盖上盖子,之后起身,转身进入身后的帐篷。
帐篷内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同样赤|裸着上身,只是身材跟帐篷外溪涧边那些男人比起来,要瘦弱太多。
男人好像在熟睡,赤|裸的上身有几处擦伤,伤口处被涂抹了些草药。
女人走上前,跪在地上,伸手试探男人的额头,之后又查探了一下男人身上几处伤口的情况,之后才起身走出帐篷。
出帐篷后,女人走到一边,对一位身穿白衣素裙、正翘首望向十方林方向的女子低头说着什么。
白衣素裙的女子听完点了点头,之后仍然将视线看向那片连绵起伏的十方林。
翘首而望的女子是清影家族的少主清影沫。
躺在帐篷内的男子自然是白客。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前,白客毫无征兆的晕厥,从马上跌了下来,之后便被这里的土著民所救。
白客的状况很不好,一直昏睡到现在也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清影沫少主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很焦躁,很无力,也很无助。
她既要担心白客的安危,还要担心身后的夜行者。
狼绝对不会放弃已经到了嘴边的肉。
夜行者追上来只是迟早的事。
白客晚醒一分,他们就离死亡更进一步。
但她不可能扔下白客不管,虽然这个人之前承诺保护自己,而现在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要拖累自己。
但他毕竟有过承诺,对自己的承诺。
他能承诺保护她,她同样也能承诺保护他。
死亡?
人终有一死,早晚而已。
况且神隐将军很可能已经早行一步。
神隐将军就是为自己而死。
她不想再有人为自己死。
如果一定要,她宁愿陪这个人一起死。
死亡来的比想象的要快的多,四条黑色的影子如箭而至。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多余,四名死侍拔剑便刺。
最先倒下的是溪涧边的几个男人,他们都还未来得及回头去取挂在帐篷外的弓弩和羽箭,更来不及呼喊他们的妻子儿女逃命。
接着,几名妇女倒下。
很快,小孩子也都倒下。
四名死侍中的两名走到清影沫少主跟前,不由分说,直接用从帐篷中寻来的麻绳将她五花大绑。
另外两名死侍走进清影沫少主身后的帐篷,只是简短的交谈了两句之后便走出了帐篷。
他们是这样交谈的。
“这个人怎么办?”
“烧死他。”
“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应该是指帐篷外的那些尸体。
“全都烧掉,一个不留。”
“是。”
夜行者是狼,残忍和嗜血是狼的本性。
狼绝对不会有废话,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