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间藏书阁,触目所及皆是书籍竹简。
姬俱酒领着我们到了行宫的后面,还未进去,便觉一种不凡,书房名曰龄日阁。
进了里面,偌大的房间里上下有两丈高,墙壁上面镶嵌的有书架,摆满了书籍,左右有七八丈宽,一排排书架,放满了书籍,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座圆形中空的书架,也是摆放满了书籍。
这是一个书海,弥漫着墨香和书卷的沉静,这规模,可以跟我在四掖山的隐睿阁相比,再遍观书架上,摆放有序,一尘不染。
房间的左侧,一扇宽阔大窗,窗外明亮,窗前一块休憩之地,上方一张梨木案几,上香炉袅袅,一叠纸,一管笔,一砚台,下方一张檀木案几,上一套茗器,竟是一整套木鱼石的。
我低了头,姬俱酒姐弟二人正坐在檀木案几前,并着卫十四和傲蕊看着我,一共四双眼睛,一眨不眨。
“有事吗?”我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那公主一笑,话对着姬俱酒说,人却是看着我,满是欣赏:“听说你在回晋国的路上请到了一位高手,是这位姑娘吗?”
想来,姬俱酒出现在那里还不是偶然,他要是真闲的没事就不是从中山国出来。
但对于这种说法应该是长扬宫流传的版本,我倒想知道姬俱酒是怎么说的。
案几前,只听他哼了一声打开扇子扇着:“什么高手,不过是看着有点用。”
这就是完全暴露了本性,不过他的演技还真是不错。
我道:“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不动,冷笑了一声,这冷笑和之前他所有的表情比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很容易让人分出,他道:“去燕国拭戎府把灵幻镜盗出来。”
燕国拭戎府?灵幻镜?
我看着他不动,又双手抱肩倚在了门上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又冷笑了一声,这一声有着不屑,道,“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去燕国拭戎府,要么中山国覆灭。”
闻言我觉得好笑了,道,“你也太自信了罢,还是晋国太自信?中山国灭不灭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晋国还有精力去攻打中山国?”
他扇着扇子是不在意,“试一试便就知道了。”
我转身未看他一眼直接出门:“与我何干。”
确实与我何干,想用中山国威胁我,那是不可能的。我下山又不是来保护中山国的,我是来寻扶桑琴的,他以为我是什么爱国青年?
况且以现在晋国的实力,他先能制服三晋再说吧。
由此可见,其实姬俱酒也是个草包,竟然用了最下等的威胁。
“姑娘,请等一等。”而此时那公主开口了。
清新脱俗,淡雅温和,这位公主始终脸上的笑意不变,说话也是自带着一种魅力,让人不忍拒绝,轻声细语,但又字字有着分量。
她气血有些不足,这便是她一见就与别人不同的原因。
我停下转身看她,她微笑,脸上是一片淡然:“姑娘请坐。”
我扫了一眼姬俱酒,他脸上有不悦,又点了点头进去了。
我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那公主亲手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茶具,一边煮着茶一边道:“姑娘是豪爽侠义之人,华城也不再出言试探。实不相瞒,请姑娘至此,并非有意为难姑娘,而是在考验姑娘。”
她自称华城,但是晋国并没有这么一位公主,又不知道她是谁。
“考验?”我轻笑一声,恐怕从中山国的那第一面就开始在考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