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不死不活,需要你的救助。”
苍耳山里这位风烛残年的神秘老者这样说道。
姬雅乐找到了,但奇怪的是她处于一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此时我心中依然难受。眼见一个明丽之人不能言语,而那尚存有一丝的气息也是若隐若现,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当日我确定姬雅乐已经死了,她的心跳和呼吸都终止了,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奇奇怪怪的身体,也没有能有一丝武力支撑的幻想,今日她这一丝吊命的气息,又是怎么来的呢?
竹林围绕一座竹屋,屋内暖暖灯光,光线温和,若干只百草灯在照明着,袅袅香气是镇魂安神。竹屋前后白色的雾气缭绕,飘飘散散,缭缭绕绕,这里的竹有一种灵性,一种孤独但不寂寞的灵性,姬雅乐身下的那一座奇特的竹台,浑然天成,无一丝缝隙,就是这灵气来的根源。
“前辈,这怎么说?”我问道。
一身琉璃白的衣裳和冰清的容貌,姬雅乐很平静的躺着,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就像她在生着一场病。
心酸?难受?当经历了那一场失去后,心里只有堵得慌,她不应该承受这种痛苦。
“你这把刀可以让她活过来。”他停了下来淡然的道,声音依旧平缓。
我转头看他,“前辈,您能看见我背上的刀?”
“嗯。”他点了点头,似乎闭上了眼睛,背影又垂老一分。
墨午刀的不寻常区分,正常状态下,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能看见它,一种,灵魂和我一样一尘不染的人,一种,极黑暗的灵魂,能在一个白之中看透一件物体的本质。
一个是友,一个是至敌,他是谁?
“前辈,请您明说。”我眼中凝重了起来,双手紧攥也是紧张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我,从上到下很仔细,一双无光的眼中又是赞赏,他点着头道,“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天资聪颖,悟性非凡,心怀慈善,年轻气盛,有着一切行侠仗义的资本,也有这个世道让你行侠仗义,但也许,几十年后你跟我一样。”
心间一阵触动,但又不似明了,我想着问道,“前辈说,这个世道可以行侠仗义?是这个世道成就了行侠仗义?”
有一种贯通,他的灵魂竟然和我一样。他道,“世界的行侠仗义无处不在。你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却倾命相助,这就是行侠仗义。”
“不,这不是行侠仗义,我不过是看在她生命垂危心生怜悯。”我不会忘记自己是有多厌恶这个世界上的人,以及那些黑暗,我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伟大。
“弱,扶,只要你伸手了,这便是了。”他缓缓的道。
我没有说话,不明白他说的道理。
他又继续走着道,“你以后自会明白。”
我抬头又看着竹屋内的姬雅乐忧伤的问道,“我怎么救她?”
“用你的刀,自己去感悟。”
我自己感悟?我思索着。
“刀若人命,人命若刀,杀也是刀,救也是刀,黑白之色,只看你一心向何。”他却是留下这一句话,隐到了竹林里,“青飞,带她去月光沼。”
“是,师父。”里面那黑袍青飞道。
地上我一个人兀自站着,这句话的深奥难懂,一层意思中有着另一层意思,让人难以解开。
屋内那青飞俯下身去抱着姬雅乐出来,漆黑的斗篷兜帽下滑出了一缕雪白,让人一愣。他出来了,站在我面前等我,我却是看着他帽子底下的一头白发,心中吃惊,“是你救了她?”
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