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胎屺儿翻身退开,后面一众被剑奴震开的山戎再次扑上来,而这边燕兵也是不让,各自眼中生恨,拦杀了上去。
一时又是混战,香缨转身扶起安宁,突然香缨手中的匕首一转,直刺向安宁的心窝,安宁没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之中愣在原地,正在往安宁这边来的剑奴劈手夺过一把刀掷向香缨,香缨不管不理,只管行刺,匕首刚碰到安宁,又被安宁一把推开。
剑奴掷过来的刀刺空,香缨被安宁推倒在地,香缨起身还在再刺,但眼中已是有了复杂,正在她犹豫之际,剑奴赶到,剑奴被安宁拦了,但香缨背后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刀,墨胎屺儿上了马一刀将她刺穿,又冷眼去了。
香缨倒了下去,但她眼中有着深深的复杂,两方的厮杀还在继续,安宁眼中有着难过,剑奴将她护在了身后往后面退去,而此时冲上来的众山戎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一鼓作气,士气高涨,五千的山戎将四千不到的燕兵逼得节节后退,屠杀成了一面倒,很快不等燕兵退到南面的风息坳入口,燕兵被屠杀冲散到了不到一半。
再不等安宁等人有退出的机会,这五千的山戎兵分两路从侧面攻击,疾行之中将两千不到的燕兵团团围在了中央,场面再换,境地再换,安宁的两千人被包围了。
这包围,就开始了围杀。
场中,这两千的燕兵将安宁围在中央,虽然他们眼中的愤恨和大悲还在,虽然赴死的勇气和绝不退缩的意志里还在,但实力的悬殊,使得他们的圈子慢慢在变小,越变越小,小到最后就快要灭绝了。
燕军已无反抗的可能,安宁在这包围圈中还是那样的安静,她一言不发,从刚才香缨反叛之时她便是沉默,没有拿剑也没有指挥,又等厮杀声和悲愤的不甘叫声在耳旁,她才似是清醒。
她抬眼看了一眼,厮杀已经到了她眼前,一个又一个的燕兵倒在了她面前,她却只是瞪眼看着。
忽然她闭上了眼睛,场中蓦然一静,所有的厮杀不自主的停了下来,而后面在慢慢上前的墨胎屺儿已经准备好了手中的双刀,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闭着双眼的安宁慢慢伸出了双手,场中再一顿,连墨胎屺儿都感觉到了异常,不由得停了下来。伸着双手的安宁手下一片空,但她那架子却像是一双手放在了什么上。
蓦然她动了一根手指,场中的空气骤然一动,似有什么被牵引,她再一动另一根手指,又是空气被牵引,无形之中,那双手底下似乎有着什么。她再一动,场中隐约能听见什么,而她这姿势渐渐有人看了出来,她在弹琴!!
战场之中,绝路之中,安宁的这一举动令场中所有人山戎面面相觑,但是一种诡异使得他们并没有立即行动。
忽然闻得一声琴音,在听了许久的金戈铁马之声后,这一声琴音特别不真实,有些有些悦耳,有些空灵,而无琴之琴,怎能出琴音呢?这不是诡异?场中山戎已经有人生出了退意,但一看后面守着的墨胎屺儿,其可怖之脸,又使得他们举着刀往前走了一步。
又闻一声琴音,这次是真真实实听见再不是诡异了,而是紧张,因为这一声琴音带起的反应是场中的空气骤紧,空气稀薄,似乎一下被抽走,仿佛喉间有什么勒住了,有人“哐当”一声丢下了刀去捂着脖子,但脖子上什么也没有。
再闻一声琴音,安宁闭着眼开始了弹奏,琴音不断,场中骤然大喊之声不断,那音已经是变了调,没有悦耳和空灵,那像是灵魂的哀嚎,痛苦,绝望,扭曲,这是地狱之声,这声音响在了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抱着头痛苦的大喊着,头痛欲裂,失去理智,心境定力浅的开始了举刀互相残杀,心境定力深的在一脸苍白的与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做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