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山里的那位大师竟然是姬俱酒的二伯,这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能在靠着曲沃这么近的地方避世不出,又享有这般清净,想来他的身份也是不凡。
那一个迷惑眼睛的岔路口,姬俱酒嚷嚷着往松鹤大师在的左边跑,我在后面跟,深夏的山里比上一次来时绿意更深了,山间的凉爽,大自然的鸟语阳光,让燕国一行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了许多。
在经过松鹤山的花岗岩石碑时,石碑底下的绿草更喜人,肥沃,洁净,将一座白色的石碑衬得一尘不染。上面蹲了那只胖兔子,它还是一脸安详的看着我。
然而,就是急行中的一眼,我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石碑在我眼中一霎而过,残留的印象是有什么改变了,我又退回去了看,一座花岗岩的石碑上面“松鹤山”三个字竟然在背面。
为防我看错,我又绕到石碑的正面看,这一看,正面全黑,上面没有字。
松鹤山的石碑是一黑一白两面的吗?
我在脑中回想着以前看到的石碑,但不知道是第一次看的时候没留意背面,还是我潜意识的认为这石碑两面都一样,此刻竟是一个模糊的答案。
正想着,前面姬俱酒嚷嚷的声音已经远了,我又回过头来继续去追他,但这一次那只胖兔子没有跟上来,它只是蹲石碑上安详。
石碑离松鹤大师的茅草屋不是很远,姬俱酒的声音消失在前面,以那个雾区为标志,一进入雾区就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之上便是松鹤大师的茅草屋,此去,我也有一些疑惑要问松鹤大师,燕国一行知道的太多了,但是我还不能消化。
然而我追着去还没走几步,前面隐约能见那雾区,姬俱酒却是一头扎了出来,大叫着,“救命啊!”紧接着那山雾中再窜出一个白影来,定睛一看,身材矮小,体型枯瘦,双眼烁烁生光,一跳一跃中动作灵敏速度极快,使得那身上的衣服一起一落,就像是一块破布之下一块大石在蹦蹦跳跳,满满的滑稽之感。
这,是谁??
我看懵了。
“救命啊!!”
姬俱酒大叫着一闪身躲到了我的身后,那蹦跳的老者也到了我面前,他跳起之中高度与我平行,近距离的看着,他上半身不动,下半身脚尖踮起用力,一双手笼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眯着,那没了牙齿的嘴瘪着,这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满的算计之光。
我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转身就退到了一旁,下一刻那老者张嘴“哈”的一声笑了,那笼在袖子里的一只手探了出去,正好姬俱酒躲在我身后探头看,这一看,“啪”的一声这一掌实打实的拍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姬俱酒僵在原地足足三秒不动,又大叫着捂着鼻子跳开,已是泪眼朦胧,酸楚不已,“二伯你醒醒啊!我是酒儿啊!!”
而那老者却不管,见姬俱酒红了鼻子和眼睛的难受样,反而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又手一收,笼在了袖子里,“哦”的一声再蹦跳着追了上去,眼中满是玩耍之色。
“啊??还来?!”见状,姬俱酒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也顾不得被拍得难受的鼻梁了,看那模样不是假的怕,而是真的怕。
我就在石碑上看着这一伯一侄两个人追来追去,一时山间热闹了起来。旁边的石碑上那只胖兔子也是安详的看着,那一双眼中透着看淡之光,似乎已经见惯了。
不过,这是松鹤大师吗?
我看着眼前这跳来跳去嘻嘻哈哈如同顽童的老者,心中是完全的不解。不过月余不见,大师完全变成了两个人,我又想起了初见他时隔着一座茅屋的门他的智慧和宽厚,这哪还有一丝大师的模样?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还是,大师他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