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我跟上去问田珌道。
对于他这种说风就是雨,但从不提前打招呼的性格我有些无奈。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田珌,做起事来又是另外一种风格,干脆利索,无拖泥带水,甚至有一些雷厉风行。
闻言,他转身温文一笑道,“去找人喝酒。”
“喝酒?”我惊问道,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关头他去喝酒?在开什么玩笑?
他不说话,倒是看向了一旁侍卫抱着的黑色火纹符坛子。
我也看着那坛子,此刻那坛子经过刚才的那一变动,已经恢复正常,但这里面盛的可不是酒,而是未知的危险。我又回头看他,更是不明白了,“喝什么酒?”
“上好的佳酿。”他道。
我眼中一沉,耐心是到了极限,冷声问道,“你们王权贵胄都喜欢玩这种游戏吗?吊足人的胃口,打不完的哑谜,还有决断独行?”
“哦,抱歉!”他苦笑一声,拍了拍头,从那风风火火中醒了过来,无奈的道,“一有线索我就停不下来,倒是忘了你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也怪我,一个人独行惯了,便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如今多了一个伙伴,是我疏忽了。”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碍,又看着他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笑笑转头继续走,言谈间是轻松,但也能见一种不羁的王者风范,“好酒要配好胆,今天我们得到了一坛上好的老酒,自然要去找一位和此酒相配的人。一场不一样的大火烧出了一盘很特别的菜,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慢慢的品一品这菜。”
放着大火烧灭司寇府的案子不管,放着临淄城中潜在的安危不管,去找什么人喝酒,这齐国的世子田珌又是令人对他刮目相看。
半个时辰后,日中,乃是吃饭的点,辇在晃晃悠悠的从城北的司寇府行驶到了城中的左司马府前。辇停着没有动静,田珌在里面闭目养神,我在马上面无表情,看着那司马府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坛。
头顶的太阳是一团火,晒得我心中也是一团火。这司马府和司寇府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负责养马和打仗的左司马,他某一天和专理朝事负责养魂的司寇相撞,然后两人有了间隙,最后纵了那把火?
辇里面田珌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他笑问道,“你觉得司寇大人他的府邸为什么要被毁灭?”
“因为府的主人不能活,烧毁府邸,不过是为了抹杀干净。”
“嗯,正解。”他点头赞赏,又问道,“你认为司寇大人他擅长的是什么?”
“杀人?”我道。一个阎王做的能有什么?不过是杀人,这是不需要思考的答案。
他再点头道,“不错。”
我似是想到什么,猜测道,“你是说,司寇是他的仇家所杀?”但随后又觉得是无稽之谈,问道,“他的仇家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谁最有杀他的理由,谁最有能力杀他,都是。”他道。
这一句话值得深思。杀司寇的幕后凶手不仅只是他的仇家,还有可能是想除掉他的人,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总有一些人在觊觎司寇的位子。那么,田珌所说的大将军,他的位子已经够高了,他怎么会对司寇之职有着想法?
而正想着,继我们停在左司马府府门口接近一盏茶的时间,里面才有人出来迎接。
这是一名六十花甲模样的灰发老者,一身的衣饰朴素,神情也是冷漠,步子却是轻松不落地,他不是左司马本人,而是司马府的管家。
“禀殿下,已逝司寇大人生前的关系网已经查清,请过目!”有从远处回来的侍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