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中旬了,春暖花开,天气终于暖了起来。
暖过来的天气也是让人从肃冬里走出来了,不知不觉下山快一年,收获颇丰。
就拿此刻来说,经历风风雨雨,能并肩而走的,也是有几个,且不说是敌是友,先前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因为什么原因,只要是能并肩的,都应该珍惜。因为至此,我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前行的路上,人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
走在这样的天地间,平静之中坦然,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四掖山的隐睿阁里看着窗外的天空过着肃冬,没有想过来年的三月我又会怎么样。也许纵横南北,有了几分成就,也许颓意人生,逍遥自在,现在只觉人生短暂而又漫长,而从短暂到漫长的中间,这就是人生。
一行人走着,紫雒忽然瞟了我一眼,我道:“你看什么?”
她没有说话。
我觉得她也有些奇怪了,打量了一阵,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一个侧脸冷冷道:“你猜啊,你不是很聪明吗?”
…
一阵无语,我停了下来,看着她停也未停的背影道:“实话跟你讲,你不要背叛我,如果连你也背叛了,那这世界就没有真爱了。”
她甩给我一个背影:“随便你。”
我叹了一口气,最后无奈没有再说,又问坟泣道:“丁武君手中拿的那东西是什么?”
藏着‘龙脉’的空间毁了,所有人大受损失,整个江湖几近覆灭,这对那些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天下的走势却是有着重大的影响,龙脉中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是暂停,下一个战场是哪里?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就算是空间毁了,对于了解阴阳天地的坟泣来说,他也一样能知道。听见我问,他沉默了一阵,说了三个字:“帝王剑。”
“帝王剑?”我一皱眉道,巫良立即眼中煞气一沉,其他几人则也是眼神飘了过来。
“对,能让天下感兴趣的,就只有帝王剑了。”他点头道。
我沉吟不语,帝王剑…这又是一个陌生的东西,但是这个词不陌生。帝王之剑,一定是登上权利最高峰的象征,不过是又一个战争的堂皇代名词。
我没有再问了。
巫良又阴沉道:“公主,你要是不想让那个空间毁灭,就直接把他们都杀掉不就好了,免得以后又添麻烦!”
我摇摇头道:“杀戮不是目的,阻止才是。生命不可以随意虐夺,顾好自己的命就可以了。”
巫良说得很对,但是不能这么做,但随即我又觉得他这话不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了?他可是巫蛊族的希望,信奉的是和平,怎么如此暴戾?继而我又问他道:“你怎么会这样想?爷爷教导过你‘杀’这个东西吗?”
他一怔,眼中的煞气消了,一提到爷爷有些底气不足了,道:“爷爷没有教…”
“那是谁教的?”
他没有说话,旁边紫雒几人则是目光扫向我,我一怔,想起了,是我教的。
将他从巫蛊族带出来的是我,逼着他杀人的是我,最后教他如何血腥的也是我,但可恶的是,我从杀戮里出来了,他却陷进去了。
巫良原本可以不杀戮,就算巫蛊族被灭族,他也没有想过杀戮,更没有过仇恨。他拿起刀是因为我,想护我周全,我逼他拿起刀,也不过是想到有一天我不在了,他自己能活下去。
我们都为对方而活着,他的不离不弃坦诚奉献,让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让我明白我不是为自己而活,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