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的尖锐大喊,成了这个部落上空回荡的唯一声音,是提醒,也是并州骑军进攻的前兆。就在下一刻,前锋营的铁蹄,已经踏在了这部落的土地上,横冲直撞,直直朝着部落中心撞了进去。所以说,不管有这声提醒,还是没有这声提醒,对于这个部落来说意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深刻,同样没有准备,同样突如其来,最多也不过是让他们在死之前的惊恐害怕两样情绪达到最大罢了。
“是汉人!”有正准备走出部落,给自己丈夫送去午饭的鲜卑妇女大声的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划破了天空。她能够分辨出来,这的确是汉人的军队,从那黑色的铠甲上,从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还有那枝笔直的骑枪,这一切都无一不在说明着不是别的部落入侵,而是汉人军队的进攻!
别的部落军队,绝对没有那样的铠甲,也没有那样的军势,这是见识过的市面并不多的鲜卑妇女也能够看得出来的。在下一刻,她的面容上狰狞一片,那是恐惧到极致时所呈现出来的面容。
“是……是鬼神……吕……吕布的军队啊!”说话之间断断续续,可她还是清晰的表露出了自己所吐出的话语,不自觉的,这妇女的裆下就多出了一点水渍,迅速的湿润,而后一滴一滴的水点滴落到地面上。
她已经恐惧到无法控制了,这才会在这里,就这样羞耻的尿了出来。不过也并未羞耻太久,勉强站住而没有瘫下去的她,忘记了逃跑,被恐惧侵蚀的内心,似乎光是想到吕布的名字就使她失去了对于生的渴望。在下一刻,就被战马给撞飞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了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等到扑通一声落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所有迹象,整个身体软作一滩,身上的骨头几乎没有完整的剩下,身体在刚刚那一撞当中全部骨断筋折。
她飞出去很远,直直的抛飞出去,飞到距离她原本所站的位置十几米远的地方。仅仅一秒后,落地的身体就被紧随而至的战马的马蹄给踏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沫,再看不出半点人的形状,更像是平常人家做菜时剁出来的肉酱。
张辽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在看到这鲜卑妇女,到她被自己的战马撞飞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流露。就连踩踏过去的时候,骑乘在战马身上感觉战马踩踏在一堆柔软东西的时候,他就像是平常呼吸着空气一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生命予他而言,不过是最珍贵的东西,和最不值钱的东西罢了。珍贵的是自己的生命,战友的生命,部下的生命,而敌人的,那就是尸山血海,又有什么可惜?更何况这是异族,在杀死他们的时候,是没有一丁点负担的,连一丁点也不会有。别说是一个人,就是千百个人被张辽这样杀死,他也只会高兴,不会有同情与怜悯。
当你对敌人怜悯的时候,可能等你真正需要被怜悯的时候,会被敌人教授什么叫做真正的残酷。不要奢望敌人能够对你仁慈,只有你自己坚持,才有仁慈可言,因为主宰自身性命的,正是自己!
其余的并州骑兵,前锋营也是一样,短短的百米冲刺,加速,死在他们战马的铁蹄上的鲜卑人已经太多了,多到每几米,就出现了肉泥覆盖的区域。多到他们战马的马蹄下,都覆盖着一层鲜红,多到随风飘扬的,都是血腥气。
他们沉默,头盔之下,是有如钢铁一般的沉默面容,或许回到家后,这张面孔上可能出现亲切温柔的笑容,可是在这里,他们的脸上就只有一种表情,就是冷酷的毫无表情。一点一滴多余的情绪不会出现在这面孔上,也正是如此,鲜卑人才异常的恐惧,就是他们最英勇无畏的战士,也有害怕失落的时候,他们所见过的并州骑兵脸上,却似乎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情绪。
因为就是人人称好,竖起一根大拇指的部族勇士,都折戟沉沙,成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