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饮此杯?”袁绍问道。
“你叫我满饮此杯?”他又重复问了一句。
袁绍的眼神无比的冰冷,他看向蹇硕,目光并未在面前的这托着托盘的小卒身上停留。他看似是在问着端酒的李天强,没可实际上,这些话却是在问着蹇硕的。
他让他喝酒?一杯酒?可笑,袁绍自认为自己会和其他人喝酒,却不认为会和十常侍喝酒,更何况在这一刻他并不想喝。和他喝酒,蹇硕也配?
“你也配?”袁绍冷笑着,对着蹇硕说道。
这句话一出,其他的校尉都一愣,这样子充满火气,没有半分回转余地的话语,几乎不像是平时温润如玉的袁绍所能够说出来的可是当这么一句话出现的时候,几名正在思考该怎么行动的校尉,眼中的迷雾散去,他们朝着袁绍靠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也配?”
这句话出现,回荡在蹇硕耳边的时候,他整个人立马呆愣住了,脸上带着的笑容,变得生硬,再接下来便彻底的消失。蹇硕的脸色变得十分的精彩,任谁都能够看见在他脸上变幻的两种颜色,先是因为愤怒充血整张脸变得通红,最后这红如滴血般鲜艳的颜色又变成了一种惨白之色。
他还在笑,怒极而笑,出现在脸上的笑容,能够让看见他在笑的人感觉到彻底的寒意。蹇硕盯着袁绍,目光又朝着左右偏移,越过袁绍看见了那一些站在袁绍身后的其他校尉们。他看得很仔细,十分的仔细,慢慢的扫视过去,要将这些人这一刻的表情,姿态,一寸不落的记忆在脑海里面。
包括袁绍在内的校尉们,都感觉到了那目光当中的阴冷狠毒,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哪怕是自认为勇武的淳于琼,在接触到蹇硕的目光的时候,他都不自觉的把自己的眼睛偏移开来,不敢去接触它。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在这之后,他的头皮仍然有些发麻。
“虎贲中郎将不喝这一杯酒?”蹇硕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道。他没有去说袁绍在西园禁军当中的军职,而是提起了袁绍在朝堂之上的官职,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为什么要喝?”袁绍反问道,翘起的嘴角无疑表明了他对于蹇硕的蔑视。
不管蹇硕来什么招,袁绍都接着,更加没有半点的惧怕。哪怕是此刻被蹇硕话语中暗指的含义给威胁着,袁绍同样无惧,不管是在军中,还是朝堂之上,蹇硕现在都没有手段去对付他,否则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蹇硕之所以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仁慈,也不是因为他袁家乃是四世三公的名门,袁家门生旧吏遍布朝堂内外。而是因为他动不了手,十常侍的势力已经大幅度的萎缩,就更加别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也就是陛下的庇护。
现在的十常侍能做什么?如若不是蹇硕为十常侍之首,手中掌握着西园禁军当中一般的兵力的话,只需要一群狱卒,侩子手,就足够将十常侍全部铲除了。
现在京中的局势,在袁绍看来,关键点就在于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宫中,另一个,就在他现在所站着的地方,也就是西园禁军兵营之内。
离洛阳最近的地方的军队,想要调集过来洛阳,也需要六七天的时间。更何况就连大将军都没有办法调动军队,事实上调动军队的虎符,已经被陛下给收回去了,否则就算重组西园禁军,以蹇硕为上军校尉统摄西园禁军,也无法钳制住军职第一的何大将军。
心中这样想着,袁绍却突然伸出手去,在李天强那满是庆幸的注视当中拿起了一杯酒来。
他似乎是服软了。
身后的校尉们被袁绍的举动搞得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袁绍这样先是强硬,又是没有原则的改变拿起酒杯来,究竟是有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