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的长安城外,依旧是冷清寂寥,春天的到来,也并未使寒冷的气温有着任何回暖,相反反而更冷了。再加上入夜,天空又飘着雨,这个寒冷的春夜里面,天不仅很快黑了,并且黑得深沉,黑得深邃。
远远的看上去,长安城如同一只巨兽趴伏在黑夜当中,面对着黑夜,悄无声息。不管是这气温,这雨,都无法在它身上遗留下来什么痕迹,它就在那里,沉默注视着一切事物的流转。
天暗得早,又因为气温低的关系,城内城外早就是一片漆黑了。人们结束了一天的活动,早早的躲进了被窝里面,同时也暗自祈祷着下一个天亮这冷雨就会消失。
城头处,火光黯淡,只能够看见一点存在的光影。守卫这的士兵们,更加看不到踪影,在黑夜当中,完全被吞噬进去。
城内繁华,作为西汉的都城,天子脚下,长安城繁华无比。即使是到了现在,长安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与洛阳城并驾齐驱,区别只是天下政治中心的转移罢了。
在长安城内有许多民居,在城外也同样如此,远离了城墙,围绕着长安城形成了各自的坊市。洛阳城居不易,长安城也同样如此,许多在城中没有住房,或者没有那个条件住进长安城的,都会选择在城外居住。与城内的长安城居民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都需要早起,再走上一段长长的路程。这一点小问题,比起钱来说,那就更好解决了。
现在城外的这些坊市,也是暗沉沉的一片,半点声响都没有。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外出,像是在寒冷的早晨还要从温暖被窝里面钻出来的煎熬一样,手够不到的都是它方,床以外的都是远方,但那个时候还有饭碗在催促你脱离那温暖的所在。但在夜里面,就不必为生计操劳了,更加别说,如此深夜出门,不只是寒冷在迎接,还有一些不可知的危险。
密密麻麻的民居林立,却始终遵循着一条界限,便是绝对不会阻挡到通往城门的道路半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遍布的民房,以及民房与民房区域间构筑出来的小路也就不在此列了。
黑暗里面,有人迎风站立,手中拿着一把纸伞。空旷的大道上头,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寒冷。
面上的冰雨,时不时拍打在脸上,身上罩着的袍子下摆更被风带得飘扬,卷动。风雨正在无孔不入的侵蚀着他,想要让他的身体颤抖,让他臣服在这冷夜当中。
然而他就只是站着,不动,脊背挺的笔直。面容冷漠,没有一丝表情,抿着嘴唇,任冰冷席卷,始终没有一点表示。
云闲在等待,置身于黑暗当中等待,这样子的等待,已经长久没有出现过了。他心中却没有半分的焦躁之感,无比的平静,一个人在这里,与黑暗为邻,无处不在的孤独感缠绕。
面前的雨淅淅沥沥,时不时的就有泥水溅起,在他的靴子上留下污渍。云闲的目光却不被干扰,他的靴子早就脏得一塌糊涂了,在这样的雨夜当中行走,便是对于靴子必须要经历过的一场炼狱。
整条的道路,夯实的泥土,却也都在雨水的击打下面,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地方。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坑坑洼洼又变成了小水洼,又扩大成为水坑,里面黄褐色的泥水,也正是现在道路上头随处可见的。
他现在所站在的道路并不是那条通向长安城的大路,而是长安城外的一条连同东西的必经之路。这条必经之路,在这时候却根本没有一个人,任由云闲站在路中心处。
在这天气下头,那些行商也不会选择在夜里行走,更何况在如此浓密的雨幕,夜幕当中。
云闲无聊的看了看装备栏,上面显示装备着的牛皮靴的耐久掉了三点,这就是这场雨,地上的泥水给他带来唯一的损害了。再其他的,云闲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