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苏锦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柳眉分明说过,二郎中毒是父亲出手的!
“父亲……柳眉说……”他脱口就想将当时的情形说出来。
可是……那不就等于在长公主和二郎他们面前出卖了父亲了吗?
不!不能说。
苏驸马眼中寒光一闪,只是愈加失望地长叹一声。
云初原以为他会惊慌失措,或是出言打断,却没想到他竟没有丝毫动静,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抬眼却见苏锦泽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不由得神情一滞。
他还以为自己亲爹是个红苹果呢?
苏驸马在心中默数三息,痛声质问:“逆子!此刻你可明白柳眉是要害人,才恶意挑唆于你,她说的话都是谎言,全是拿来骗你入毂的了么?”
苏锦江被他这话一引,立时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极是!看来二弟之毒,也是柳眉下的!”
苏驸马脸上一阵凄然,几乎瞬息之间,仰天凄厉狂笑起来!
半晌,他泪流满面地对着苏锦江摇头道:“儿啊……你愚蠢、恶毒、阴狠,都算了,为父敬你手段高强。可是,如何你连这点点的担当也没有了?!柳眉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天天在公主身边,又怎么害得到你二弟?这个家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啊!”
说到这里愈加愤怒,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二郎一辈子尊你敬你,你却这样毒害你的亲弟弟!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这条老命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不孝不悌,不忠不义!我还不如当年就把你溺死在马桶里!又何苦要害我爱妻数十年郁郁寡欢!?”
苏锦江的脸白成了一张纸,身子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后背的冷汗已经沁湿了衣衫!
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暗示!
他听懂了父亲话外之音!
舍车保帅!
他掂了掂手里的红缨枪,杀,后果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只有舍车保帅!
认下所有的事!只要父亲在,他便有活命的机会!
“咣当”一声,红缨枪重重跌落在地上,苏锦江跪了下来,鼻涕一把泪一把,悔恨地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受人挑唆,犯下这等忤逆之罪,还请母亲责罚!”
苏驸马见长子认了罪,赶忙低下头,温声征求长公主的意见:“阿煜……这逆子受人挑唆犯下如此大错,你说如何惩治便如何惩治!”
长公主从崩溃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直起身,蹙着眉头退了几步,抽出帕子蘸了蘸眼角,这才淡淡开口问道:“驸马说该如何惩治才好?”
“忤逆不孝,毒弟弑母,死不足惜!”苏驸马悲痛又沉重地回答。
苏锦江伏在地上听见这话,身子一僵,随即想到父亲最了解公主的喜恶,这必然是攻心之计,陡然放松下来。
苏锦泽则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长公主的目光扫过苏锦泽,冷冷落在苏驸马的身上,唤道:“来人,将他带进飞火阁关起来!此事牵扯甚广,由驸马亲自审问,明天中午之前,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话音一落,只见几个暗卫瞬间出现在水榭里,一把抓起苏锦江,往外走去。
苏锦江见到这个阵仗,脸色更加灰败几分,心中却对父亲的谋算更笃定了一些。
苏驸马轻拍苏锦泽的手,“你照顾好你母亲,莫让她太过伤心。”
说罢,沉着脸跟在暗卫身后走了出去。
云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