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原本深锁的眉头,听见云初的话,缓缓放开。
“父王那里,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她肃容问道。
云初沉默一下,慢声回答:“我还在延阳时,大伯房里死了一个怀孕的姨娘。后来偶然得到消息,那姨娘是被大伯母设计害死,并且剖腹取子,应是做了佛牌之类的物什……”
落雨坐直身子,不可置信地惊呼:“你是说,夏姨娘身上的邪物,是剖了你大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制成的?”
云初点点头。
落雨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再度张开:“还有何事,你一并告知与我。”
云初沉思一会儿,命马车停在偏僻的角落,将苏锦泽、顾婉容被害,肃州发现活祭、再到周氏剖腹取子制成邪物的事,一一告知。
落雨听完,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当初长公主被奸人所害,差点……是落爷出手相救,如今康王究竟是始作俑者还是被人利用,我们虽不知道,顾及着落爷没有贸然动手……
青炎族这条线,我们一定会彻查下去,官家那边早晚也会知道。
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王爷的,落爷既知这事,还应早作打算,免得让奸人有可乘之机……”
落雨神色凝重地看向云初:“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你既知这么多事,今日还敢来我们府上,是对我信任至极。
日后……我若有事找你,自会去府上见你,若再收到以我名义邀你上门的帖子,万不可应。”
云初闻言,知她是为自己着想,点了点头,迟疑地问道:“你……不打算和我回公主府吗?”
“今日之事,打草是真,未必惊蛇。毕竟那两人都没认出你,我贸然住进公主府里,才会打草惊蛇……
你放心,我十二岁开始管家,康王府里,即便父王坐镇,轻易也困不住我,有些事必须我来做。”
云初还欲再劝,落雨坚定地摇摇头,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
云家温泉庄子上。
云颂刚从许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容羽赶忙迎上去。
“师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八个时辰了,秦王身子不好,这么下去……”他忧心地说道。
云颂冷哼一声:“倘若他真晕了,我便去宫里找官家请罪,正好!”
容羽:“……”
云颂气呼呼往前走了几步,似想到什么,猛地顿住脚,转身问道:“赐婚以后,你可曾见过七娘?她神色如何?”
“昨天早上在儒雅斋见了一面,问我您之前那枚玉佩的事,看神色……没什么不好。”容羽答道。
“玉佩?什么玉佩?”云颂疑惑地问。
“以前出门常戴的那枚玉佩,听说您随手赏人了。”容羽回道。
云颂沉吟一下,面上有些恍然,随即肃容道:“那玉佩我随手赏给了捧墨,如今捧墨已死……想必七娘查出什么,走,咱们还是先去见七娘。”
容羽躬身称是。
楚沄见云颂的马车从庄子里驶出来,眼前一亮。
与赶车的容羽对视一眼,赶紧上前隔着马车问候:“岳父大人,是要出门吗?”
嗓音干涸沙哑,带着几分虚弱。
云颂原本不打算理他,听见这声,眉头一皱,冷哼道:“身子不好,就莫要逞强,若有个好歹,岂不是再坑我们家一次!”
楚沄一听老丈人开口,忙道:“小婿身子不妨事,只要能让岳父大人消气,让小婿再站上十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