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讲武堂出来,武生们奔向了伙食堂,这是理应来的地方,也确实到了该填饱肚子的时候。只有那么少数人,对训武院有着意犹未尽的兴致,仍旧随意游览着,欣赏着他们将要面对好几年的景色。
所谓的景色,只要见识过了那座古怪的“鹰”,以及鹰身前的那片广阔的训术场,剩下的也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倘若非要找些新鲜,那也只好数到觉醒阁身后的那片竹林了。
六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撮合到了一起,而且看起来好似彼此间纯粹、亲密了很多,远远看去,各个花枝招展、阳光灿烂的模样。她们相谈甚欢,此刻好似在与这训武院“互搏”,用脚下的功夫,来搜寻出它所剩无几的美感。于是,她们便走进了那片竹林。
进来才发现,竹林不容小觑,越往里走越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就算蹲下身来,仍是看不到理应该看到的尽头,更是不见训武院的围墙。
她们不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沿着一条小道开始横向游荡。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所茅屋,继而看到了那只钟,那只安排、制约着所有人的钟。
她们想上前去看看,特别是茅屋里的景象更让她们感兴趣。走在前面的安玫刚想靠近那茅屋,便被身后另一个名叫伊雪的女孩拉住,安玫疑惑的回头看着她,伊雪冲她笑了笑,用头轻轻地朝一旁努了一下,示意安玫朝那儿看。安玫会意,目光扫去,便看到了一块钉在一根枯木柱上的木牌,木牌上写着四个字“闲人止步”。看到木牌,安玫当即收回了脚步,打消了再往前走的想法,站在原地跟她们聊了起来。
“看来是不能过去看看了。”安玫悻悻说道。另一个女孩接话儿笑道:“呵呵,不让看就算了,我想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么简陋的茅屋,里边有没有人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吧?”安玫冲所有人笑了笑回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越是让人止步的地方,反倒是越发吸引人,呵呵……”听完这话,大家都笑了,却仍旧没有靠近那茅屋。
几人在木牌限定的区域外待了片刻后,发觉茅屋里开始传出声响,是咳嗽声,老人的咳嗽声。又过了片刻后,便真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从茅屋里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几个女孩大惊失色,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个个脸红身燥,眼神躲闪起来。也不好立即转身跑掉,那样真就成了“畏罪潜逃”的了。
老人出来后,抬眼看了看那几个此时犹如含羞草一般的女孩,冲她们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难被人捕捉到,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是对她们能站在界外的一种赞许。
“回去吧,要敲钟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口老钟走去。他忽又变得异常矫健的步伐被安玫捕捉在眼中,心中暗暗称奇。几个女孩听了这话,顿作猛然觉醒状,立即朝竹林外奔去,边跑边把“哎呀”,“坏了”之类的慌乱话留在原地,飘荡在竹林中。她们的确玩得有些太尽兴了,虽然并没有找到海市蜃楼般的景色,却也因“海市蜃楼”而精疲力竭,以致于现在的惊慌失措。
讲武堂此时是清一色的男人,男人们对六个女孩的迟迟未归颇感好奇,心想是否有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便宜事,已被她们捷足先登了,而自己却像怨妇一般,在苦苦期盼着晚归佳人。
黄搏在上一次钟响之时便已做好打算,此番要早些到讲武堂去,为的是想占到位子,靠近安玫的位子。下午的时候他留意过安玫在座位上的喜好,选那个位子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选择,就像大多数人不会轻易选那个位子一样。不过,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所以即便早来,也不会选择紧挨着安玫的座位。选一个有着很好观注视角的位子也便心满意足。
当走进讲武堂时,黄博一眼看去便大失所望,围绕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