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内的黄搏只一动不动地贴在那里,一缕刺眼的阳光从鼎盖的镂空缝隙中斜刺进来,映射在他的脸上,阳光虽已不再炙热,可他脸上却已见汗,飘落的灰土滞留下来,他已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就在这时,他那只扶着鼎壁的手,依稀感觉出些许异样来,他隐约觉得手下是一个图案。不知是出于何样心理,他开始偷偷地刮擦掉灰尘,急切地想看看那个图案。脑海中,其实在摸到的一瞬间便有了一定的预想,等手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之时,他不由自主地冲下方看了看,底下的安玫已走出鼎外,而阿鹏却在鼎的另一边忘我地清理着。见此这般,他便将脑袋迅速地摆回原先的位置上去,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观察过什么一般。
他没有立即将手拿开一看究竟,而是用那只手在不停地感觉着图案,即便已再无任何灰尘可擦,他仍是像是在擦灰尘一般地来回擦拭着。终于,他开始慢慢地将手挪了开来,渐渐地看到了那个图案。那是一个小人儿,手里拿着一柄好似剑形的兵器,因为常年的雨蚀火烧,那图案显得很模糊,不过不难看出,他摆的是一招剑式,一招看不出来势走向的剑式。黄搏看罢,心狂跳不已,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图案。当即,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又在那个图案的四周探寻,手上擦拭灰土锈垢的力度明显加重了。而那副急切的神态,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克制得明目张胆起来。
“你在找什么吗?”阿鹏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黄搏的手条件反射般的当即停了下来,眼睛突地盯向了阿鹏,见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立马说道:“呃……没……没有,我看这儿刻了个小人儿,挺有意思的,就寻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哦,”阿鹏笑了笑接着道,“你……不会以为那会是什么秘功术谱吧?”
“啊?”黄搏没想到他会一语道破,心里顿生一阵难以名状的羞惭感,极力压制着快要浮上脸面的愧意说道,“呵呵,万一是呢……”就在极力否定的话刚要冲口而出之时,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供认不讳。虽然脸上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而阿鹏也有感于他的以诚相待,并没有嘲笑讥讽的举止,只是随着黄搏笑了笑后,便就继续干自己的活儿,而黄搏却也因此对他有了先于他人的友善感。
回过头来的黄搏,脸上尴尬神情不减,仍旧盯着那个仅有的小人儿看,心里还是有了份失落。随后他又四下看了看,终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又继续清理起来。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院建员的声音,他们才一边用手臂扑打着身上“力所能及”的灰尘,一边冲外走去。外边的人悉数都在,二人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谈天说地的愉悦心情,心里有些不平,却也无从伸张。而更令他们心有不平的还在后边。
二人不等走下去,院建员便就怨声载道起来:“这么费劲吗,干这点活?你看你们把灰铲使得,用得着使这么大的力气吗,都使变形了!”二人无从应答,因为觉得他说的好像就是事实,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他训斥。反倒是伊雪听着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替他们辩解道:“老师傅,里面灰尘锈斑的确很多的,我们很用心地在清理了。”那人抬眼瞅了瞅伊雪,见是个如此标致的女孩,正准备夺口而出的恶语怒言没忍心说出口,只是半信半疑得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用心清理了”后,便就冲鼎内走去察看。
不进去还好,他刚迈进去,那训斥的言语从鼎内腾地传了出来:“这就是你们用心清理的!谁教的你们这么清理?还爬了上去,上面的灰还用着上去了吗!还把小人刻了上去!”一边嚷着一边往外走着。当听到小人的那一刻,黄搏的心骤然一紧,然后扑腾扑腾地狂跳起来,恨不得要跳出来的样子。
院建员刚露出面便就不停地问着:“谁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