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碗,里面绿油油的浆糊,应该是茼蒿捣成泥之后的产物。
本应感人的场面没坚持多久,我就请她们让开一下,然后带上一只橡胶手套,对小翠说:“我要把这东西涂抹在你的脸部,为了拔出脸部的余毒,会有些疼,你也可以选择放弃拔毒,不过你的脸,会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也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寿命。”
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有一张老婆婆的脸简直比杀了她们还要折磨人。虽然我们没有让小翠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是小翠应该清楚现在自己是何等的憔悴,还有影响寿命,这不是我的出言恐吓,蛊虫进入身体之后肯定会留下余毒,一旦在体内停滞时间过长,只怕会衍生新的毒素出来,必然会影响身体健康,也会在某种程度上直接影响人的寿命。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说:“请您动手吧,我会坚持住的。”
居然对我用敬语,可见她是下了决心的。
于是我点点头,在大家的注视下,将这碗茼蒿泥一点点涂抹在小翠的脸上,最初的时候小翠还会疼得抽气,但是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喊出来。可见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的母亲不忍直视,直接趴到刘佳的肩膀上抽噎。刘佳一边安慰她,一边将自己的手帕拿出来递给梅梅。梅梅明白她的意思,走到小翠身边,叫小翠张嘴咬着手帕忍住。
小翠叼着手帕,等着我将所有的茼蒿泥涂抹完毕之后,小翠成了瘦弱版的绿巨人,但是她的手脚都在微微颤动,可见这股疼痛对她来说是么多的难以忍耐。但她依然不肯哼出来,只怕自己哼出来之后,母亲会更加难受。
她的母亲开始默默的掉眼泪,没一会屋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进来就看到我们这个场景有点哑然,然后就看到小翠的母亲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看这样来者应该是小翠的父亲。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中年男人很镇定,安慰着妻子,同时观察着屋子里情况,看到女儿脸上的东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却没说什么。负责解释工作的是刘佳,虽然我的手法有些古怪,但是小翠醒过来是不争的事实,连医院都没办法唤醒她,而我出现不过三十分钟,小翠就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也不得不让中年男人相信这个事实。
“小翠她怎么样?”看到女儿在忍受着痛苦,作为父亲肯定是心如刀割。只是他必须坚强,否则只会让自己的妻子更加恐慌。
我说:“伯父您放心,小翠没事,只是还有些余毒,再过一会这些泥干燥一些,洗干净就可以了。”
小翠本身就有一点发烧,所以茼蒿泥很快就变成了干巴巴的土块状,我走过去,拆下来一块看了看,贴在脸上的那一边已经是深紫色,有些地方已经是黑色,看样子余毒清除的差不多了。
我小心的将茼蒿泥块一块块取下来,能感觉到小翠忍痛时候的粗重呼吸,但小姑娘还是一声不吭的忍着。等我把所有的泥块取下来之后,小翠的脸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泽,虽然还是很憔悴,但是已经不再是最初看到的那样死气沉沉了。
“小翠,你感觉怎么样?”小翠母亲很快就冲到了最前面,看着女儿恢复了脸色,也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神色来。
小翠还很虚弱,不过依然喑哑着嗓子说:“妈妈,我没事,别担心。”
刘佳和梅梅也上前去看她。只剩下我们三个男人站在一边。
小翠父亲对我们说:“连医生都没办法,现在居然醒过来,谢谢你,请务必让我们表达谢意。”
我摇摇头,说:“谢意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了朋友请求,不过有件事还希望您能答应。”
他说:“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