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阳台一般都会很大,至少也能开个聚会办个烧烤什么的,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需要走那么一小段路才能看到从边缘探出头去。“三楼及以上我都造了屋顶,窗户没有开,所以就不会有人在上面,房间里完全没有脚印,那么就相当简单了,就应该是从二楼的边上上来的,如果走了,那么一定会在边上留下脚印,如果没有,那么就一定会在边上的某个地方待着,比如,在阳台的边缘上挂着···”摸寻着走到边上,一只手就挂在那里,“你是谁?”我一把将那只手抓起,顺势向后倒退。“这和你无关。”声音显得轻佻而短促。我坐在了地上,显然觉得用力过度了,“不对,那这只手?”我右手上还抓着一直延伸到手肘的手臂,“假的!”我将它放在了地上,这时一个靠在了我的背后,用和我一样的姿势坐在地上,仿佛我们两个之间架起了一面镜子,而他就是我镜中的模样。
“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现在被捉弄的人,是你哟!”他继续用那种语气说着,看着他面前的落地窗,从里面忽闪又暗淡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哦?是吗,你又是哪位呢?”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的时候,既不会觉得你在这天地的压迫之下,又不会觉得你与天同高,刚好就是在这两者之间,一上一下,所谓中正。“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不就是欠我几百块钱吗,还不至于这样吧。”他将右手举起来,三只较小的手指收回,白色的丝绸手套包住了它们,似乎连他自己都才发现,他带着一副白色的面具。
“你看那本书上不是还写了我们之间的事吗,”他指了指桌上的书,它正静静地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也因此它才能如此这般地保留下来,风和水,一直以来都是书的敌人,而时间,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就来找你的,只是,出了一点事,所以,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够被捉弄了。”突然,我的背后失去了依靠,我只是感觉到罢了。“是吗?”我看向刚才我扔出的方向,什么也没有,只有刚才的那个脚印还屹立在地上,以及,又新添的两只一模一样的足迹,我想我需要费一点时间来将它们拓印下来了,希望没有错。
“唉,这家伙真是麻烦,就和以前一样,本来还不想让他发现的,雨啊雨,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一双沾满泥土的鞋踩在沙地上,海水开始上涨,渐渐将原本干燥的沙滩润湿,他的脚底确实是会沾上一点沙砾,可是它们是干的,不用抖就会自行脱落,不像他走过的泥沼,那些东西,就算你想弄,都弄不掉。“还是要去绿地看看,又要见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了,下次再来捉弄你,我的朋友。”一个刚才那个披着长衣的家伙掠过,他跑得很快,或许在晚上只能看着那双雪白的手掌,已经那张能够令人惊醒假面,白色在夜里会显得更加显眼。“希望书上没有写错,你的记性可没有这么的好。”就在他走进枯树时,混合着的声音一下子涌入他的大脑,海浪的声音还算是悦耳的,至少听上去还是比较协调的,混杂着吵闹声,车鸣声,哭声的哀嚎从另一边冲撞过来,引起的共鸣好像一瞬间就能将周围的玻璃震碎,城市就像是一个巨婴,时不时地发出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刺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而那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就是引起它哭泣的跳蚤,苍蝇,令人厌烦。
“为什们会有这么多的笨蛋做着这些无趣的事情,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着他们哀嚎呢?”他的长衣被风吹起,风能够清晰地透过手套,冻住他那双红润的手掌,面具能够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暴,可是总会有一些幸运的家伙从眼中,鼻子里,从边上的缝隙中穿过,划在他的脸上,他选择带上了帽子,至少他的耳朵会好受一点,至少会有更多的人没有办法从中将他认出,有些人喜欢被世人所敬仰,有些人喜欢成为世界的焦点,有些人喜欢哗众取宠,好在,他和我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