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周围虽然很暗,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得清楚,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什么。‘好久没有见面了,现在见面了,恐怕又不认识我了。’他自言自语着,躲在黑色的背景之下,自从他穿上这件长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长久以来的事情,过的太快,有时候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开始了,开始了,就放不下去了。
“这,这是什么?!”夜惊呼道,此时他已然站在两面镜子的中间,盯着其中的一面,脸上的表情僵硬,难以置信,“你是谁,那又是谁,你们到底是谁?!”他的每句话似乎都是用吼声涌出来的,在两面镜子之间回荡。
“怎么了?”黑袍收起手中的照片,连忙赶过去。
“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走,全都给我走。”
“你别担心,这些镜子里面的东西只不过是水晶制造出来的幻象···”此时黑袍已经站在了夜的身边,看到夜没有理他,便朝镜子里面看去。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只有这两面镜子中的景象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的,也就是说,当所有人都走进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是可以看见镜子中你所看见的东西,当然,普通的墙壁和镜面都是不允许的,只有它们,才是特别的存在,所以才最会让人感到恐慌。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黑袍努力分辨着镜子里的东西。
他本身并没有改变镜中的景象,由镜面互相反射而成的画面中,当一个人走进去的时候,自然会像镜子一样冒出许多相同的画面,这些人交错的映射着,背影与正面依次显现着,那些都是你在镜子里的影子,这一点不足为奇,可是,夜的影子,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
从镜子中,每一个边缘冒出来的幻想并不是他自己的样子,野兽,宛若山海经中的妖兽,长着翅膀,龙的头,还有牛的角,混乱地拼凑在一起,甚至还有另一个面容完全不相同的人类,看来两者并不认识,鹤发童颜,手拄着拐杖,以及植物,或是一棵树,一根草,有甚者竟然是一块石头,面目狰狞的不再少数,不过都是残缺不全的家伙们,长枪短剑,匕首也是不再少数,一个个仿佛死去的武士,面露凶光,最为耀眼的恐怕是即将缩成一个点的恶魔,手中的叉子闪闪发光。
它们并不会和黑袍说话,不过看样子像是在和夜说话,他的精神完全沦陷在里面,仿佛一个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口中的话,喃喃自语。
“见他失魂落魄的时候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像他一样被困在里面呢,或者说,精神落入其中呢?”黑袍疑惑着,来回踱步。
“不对,里面根本就没有我的样子,”当然走动的时候,镜中没有任何一个角色随之移动,甚至是抖动也未曾出现,反倒是他撞到夜的时候,里面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晃了一下,或是摇了摇头。
狰狞的面部似乎能够滴出血来,像是粘在脸上的皮肉似乎只要碰一下就能脱落到地上,露出森森白骨。手上的皮肉早就掉落在地上,只有尖锐的指甲还连在骨头上,她尝试着碰触她锁在的镜面,似乎是想从里面出来,她笑了,似乎马上就要笑出声来似的,裂开大嘴,嘴中还有不少的鲜血,一点点地挂在周围的镜面上,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黑袍试探着,将自己的耳朵靠在镜子的上面,闭上眼睛,聆听着里面的声音,“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我们会一直跟着,对,我们就是你,你没有办法摆脱的。”“我等了好久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了。”“都是你做出的蠢事,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是你们的脑子出问题了,不是我。”“那一颗流星好漂亮,要是我们能一直看着它就好了,不过它总会消失不见的,终究是天上的星辰。”“你们都该死,都该死,既然不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