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唔。”
小黑猫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满是好奇的悄悄地爬向了小乞丐所在的地方。
脚下的水洼随着小乞丐的一次次的触动回荡着一层层涟漪。许久之后，再无波澜的水面化作了一块光洁的镜子，倒映出一片冰裂纹般的天空和一副俊俏的面容。
伸出头来偷偷瞅瞅水面又回过小脑袋瞅瞅小乞丐的脸庞，此时的小黑猫脸上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
此刻的小乞丐与之前的小乞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
大概是凌然这数月以来第一次再次看到自己的面容了吧。
自从数月前从荒无人烟的河滩上醒来一直到今天，凌然几乎一直流浪。
顺着河流，寻找人烟，一路流浪风餐露宿。最后一直到这个城镇——孜河镇。
没有任何生存技能和力量的凌然最后只能流落成了街头的乞丐，在平日里还受尽了其他乞丐的欺凌。
这一次能逃脱，只能说是凌然一次次被抢所积累出的经验相助。
嗒。
屋檐的一滴雨水将平静的镜面破损。惊醒了沉静中的凌然。看着水面破碎的俊俏的倒影，他的眸内不禁闪过一丝黯然。
虽然爹、娘、明叔、鸟鸟、大白他们都已经不在，但这正是这样，自己才更要坚强。
在一次次蜕变后，当年稚嫩的凌然，已然愈发坚强。
“呼。”长吐一口气，静下心来的凌然站起身来，撩起早已破烂的衣服蹭干了水渍。
迟疑地看了两眼双手，凌然木然的揉弄起了自己的头发，让其看起来更加糟糕，而后将手中沾染的灰尘尽数抹在了脸上。
晃荡的水面平息后，凌然再一次变回了脏兮兮的小乞丐。
“喵？”
小黑猫眨眨眼睛，脑袋一歪，为什么凌然要弄脏自己的脸庞呢？
“喵？喵嗷？喵、喵。”
百思不得其解的小黑猫原地不停的兜着圈子，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为什么呢？小黑猫的脑袋上画满了问号。
“喵嗷？”
歪着脑袋看看平静下来的水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面。但为什么映出那么漂亮的小乞丐呢？
“喵！”
气死本喵了！纠结到了头炸的小黑猫毛茸茸的右爪愤怒的一闪而过。
唰！哗啦啦啦。
数道寒光闪过水面，顿时水洼中的积水便飞溅一滴不剩。而在裸露而出的青砖上数道寸深的爪痕悄然浮现。
野猫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若是凌然看到必定惊叹。
“咪、咪，喵嗷。”
仿佛很解气的小黑猫得意地欣赏了几眼青砖上的自己的爪痕，骄傲地回头看向了凌然原本所在的地方。
人呢？
只见小黑所视之处已然没有了凌然的身影。而巷子的尽头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转而不见。
“喵嗷──”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中。看来它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在纠结什么了。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拯救不了。没有本领，没有能力，没有力量。娘亲死了，爹爹也死了，明叔和鸟鸟也死了，就连大白也死了。
自己什么也拯救不了，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什么也保护不了。心中郁结的凌然茫然的晃荡在空无一人巷子里。
就在凌然身后不远处的房墙上小黑猫不紧不慢地的悄悄跟着。凌然身上那种若有若无地亲切感，让小黑猫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