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又七日后未时二刻,合桑镇镇门前一名蓝灰衣着的少年人正在来回踱步,不时看着镇门外的道上正是在等什么人,此人正是蓝庶谋,蓝君河的二哥,其实庶谋早在破晓时分就在镇门前等待,因为父亲蓝逸说今日君河和宋子虔就要回来,于是差庶谋去迎他们,若是寻常庶谋等个一天也不会有什么急躁,但是现在情况不容的庶谋不急,蓝逸急病,病重到行走不得,仅剩下些说话的力气,但是却清醒的很。
此时的庶谋早已心急如焚,来回走的土地都踏得灰尘比周围的薄了一层。
“怎么还没回来?按说星连崖到镇上寻常人四五天的行程,宋兄带上君河最多不应超过六天,怎么今日还没到。”此时庶谋正在低语,猛一抬头,见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向镇上跑来,正是宋子虔和蓝君河。转瞬两人到达了镇门前。
“怎么现在才回来?”二人刚站稳,庶谋立刻带着愤怒的口气问道,“你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吗?我……”
“呼……怎,怎么了?”君河和宋子虔一阵疾跑,此时还没来得及歇息,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故,这一路上途径山岭时,因为几日前急雨,上山落石封堵了道路,宋子虔急着带着君河赶路,离开了主道翻了一日的山路,这才延误了行程。
“赶紧跟我回家,爹病危了!”此时庶谋心急,一下拉起君河向家中急赶。但是此时的君河心绪如同山崩一般,两眼一下愣住,耳朵里霎时间如同蜂鸣一般,随即才反应过来,但是身子早就被二哥带着一起跑了。
“爹怎么了?爹怎么了?二哥你说啊!”君河瞬间泪如急雨,撕着嗓子问庶谋,“怎么会呢,走时爹还好好的?爹……”君河一下子呜咽起来。
“你走时!爹是好好地,没过三日,爹突然发了病,晚上回家时爹直接倒在院子里了,前几日还可以走动,现在连动也动不了……”正说着,庶谋的眼里飞出了两滴泪花,然后又快速的擦去,“现在大家都等你呢,老三和老四也都回来了,爹说今天你和子虔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你,赶快回去。爹像是撑不住了。”
庶谋带着呜咽的君河一路奔跑,身后宋子虔也紧跟着,手指轻轻揩去了泪花。很快君河和庶谋返回了家中,未到门口,听见巷道里有人喊:“二哥,君河!”正是蓝役民在道口边招手喊着。
“爹怎么了?”庶谋一下赶到役民的前面,急问道。
此时的役民眼睛红红的,脸上两道泪痕。“四哥正在看,但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就等你们了。”说完役民又要哭。“男子汉,不能随便哭,赶快跟我们走。”庶谋又拉过役民,夺门进了院子。
院子中正分布着几个人,但是脸上一看都有泪迹,都是哭过的人。都是男孩,院子中除了有少游坐在一边抹泪,还有两个面孔,一个穿着灰布衣,衣服上还有一些破口,有些是缝过的,身材高高的有十分健壮,超过了同龄人,虽然此人也不过十五岁,皮肤有些黝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下巴有些方正,都说不上好看。另一人一身叶青色的内衫,外面穿着着一件无袖的灰衫,身上发着草叶的气息,皮肤却发着白,身材有些瘦弱,站在前一人面前尤其显得如此。这两人便是君河的三哥蓝信远和四哥蓝青衫。信远依靠在土墙上咬着牙锤墙,青衫坐在树边一只手掩着面,另一只手抓着衣服的衣摆,竟然把衣服抓破了。
此时见到庶谋带着君河和役民回来了,几人立刻便占了起来,庶谋急着说:“四弟……”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学艺不精,我治不了!我治不了!”未等庶谋说完,青衫自责的嘶喊着。“不怪你!”庶谋和信远同时说道。此时,蓝逸房屋的门开了,大哥蓝先辙从门里出来说道:“都到了?快来!爹对咱们有话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