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三月里的烟雨，尤其是镜泊湖畔的烟雨，就真如一抹抹的画笔。君河还记得刚刚从青衫房中起来的时候，窗外透过蒙蒙的水烟后看到的是对岸的青山。那时候青山还是刚刚泛着绿影，而当君河现在看到窗对面的山后，微绿已经全然褪去，如今盛绿满山。
而君河呢，已是将近一月过后。君河的内伤经过调理已经好了许多！甚至直到几日前君河用已经积蓄的真气重新凝练出的剑气，君河才知道，那一次的伤才终于算是好了！
君河从卧房中起来，他从被青衫接到镜泊湖的那天算起，到今日为止君河都没有一次戴起自己的一身装束。而今天当他准备收拾好行装拜别四哥的时候，他才发现桌子上除了自己的三叠鳞甲的护腕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一件衣服，反而是找到了一件崭新的衣服。一件草青色的衣衫。而且还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当君河问到的时候还有提神的功效。
当君河穿好衣服来到青衫面前的时候，青衫正在用着药碾在碾碎药材。
“四哥……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你的伤是我治好的，我怎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青衫头也不抬的继续干着手边的活。
“那这件衣服？”
“给你的！看看你以前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我可还记得爹走时说的话呢，你的旧衣服我给处理了。这是我送你的，我自己染的青织做的。这布有祛毒驱邪的功能。”青衫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君河，“嗯，不错！你穿着还挺精神的。身子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还结实的多呢。”
“你……四哥你不拦我？”
“我怎么拦你？把你绑着锁在屋子里？君河你都这么大了，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再说了咱们家的人有那个是命里能安分的。而且四个哥也没有一点资格对你说教，我也没安分过！”
君河不知该说些什么，身边的香炉里升腾起徐徐的青烟伴着反复辗转的药碾轮的滚动声渐渐消散。“君河！”青衫果然还是有话想要讲，“哥哥想问你，你真的喜欢那个姑娘吗？”
“当然！”君河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毫不迟疑的。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喜欢她，就赶紧把她从那个男的的身边带走！”
“你是说……韩圭？”
“对，君河！也许你也有感觉了。哪些人的路，和你不一样，你一向就是这样的天真，哥哥走遍天下见得人太多了！你啊，受不了这些尔虞我诈，也受不了哪些戴着面具待人的演戏。总是跟他们在一起，我只怕连累的是你！”青衫的药碾在说话间渐渐的停下了，到最后只有他和君河四目相对。
“我知道，当年师父就跟我反复提到过了……跟他们一块的时候我总是很怀念星连崖无拘无束的日子。四哥我们当初说过当我取过滚雷珠的时候我们就再无干系。”
“哎……君河啊，要是世人的关系真的能撇的清。世上哪还有这么多的事端呢？”青衫将药碾槽中的药沫扫进瓶子中封装好，一拍衣衫从座位上坐起。“不谈这些恼心的事情了！你的眼光还真不错，那姑娘确实漂亮。君河，你的眼睛还好吗？夜里还能看见东西？”
“为什么你也问这句话？我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夜里能看见……不！不对，在雷云阁的时候，为什么我的眼睛在夜里看东西已经十分吃力了！四哥你是医生你说这是为什么！”
“果然啊，君河你选的还真是人道。你知道咱们的眼睛其实并非人眼，老五也跟你说过那个选择的事情了。当你的自的心认定自己的时候，爹赋予的血脉和父母给予的身体就会做出选择，也就是人道还是仙体，你跟你的几个哥哥们选的都是一样啊，哼，都是这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