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处机一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师兄的脸色凝重此时也不便相问,只得连忙随在师兄身后走出庵堂来。
马钰此时只顾向斋堂走去,看看邱处机已经跟了上来,才说道:“方才安儿来说,宜迟不知道怎么突然犯了急症,此时已是昏迷不醒。我已让安儿去山外请郎中,只是这路途遥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你和我且先去看上一看,看看现在能否施救。”
邱处机一听,这事却非同小可,也连忙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和马钰赶到了斋堂。此时斋堂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弟子,正在手忙脚乱地围住躺倒在地的宜迟,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有的说赶紧掐人中,有的说要喷上几口凉水,一时不知道听谁的好。
这时一位叫李大乘的弟子正要抱起宜迟,看到师父和师叔来,连忙说道:“大家都让开些,师父和师叔来了。”一面把事情的经过向师父和师叔说了一遍。
原来,这重阳会的饮食采办一向都由宜迟负责,平时又轮流由各位师兄弟在斋堂帮忙。这宜迟倒是操办饮食的一把好手,平时重阳会中十几位弟子的饮食材料,他或者带了师兄弟去山外采买,或者就在这山中辟了土地出来栽种,一年四季的饮食供应倒也及时。
今天吃过午饭之后,吕道安原本带了杜大成在斋堂之内帮助宜迟收拾整理厨具,李大乘却是和另一位师弟留在桌前争论着一个问题。杜大成收拾完后匆匆跑开了,吕道安听李大乘他们争论得起劲,就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三个人正聊得起劲,却听到正在不远处忙碌的宜迟轻轻“啊”的一声,三人循声看时,却见宜迟已经昏倒躺在了地上。
吕道安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景象,赶紧冲过去想要抱起宜迟,却见宜迟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眼紧闭,却只剩下鼻中微弱的气息。吕道安他们一见,也不敢仓促施救,只得连忙去找师父来。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李大乘说完,不由带了哭腔对师父说道,“宜迟师兄平时身体健壮得很,这几天也并未听他说有什么不适之处。莫不是他平时太过操劳过度,突然病发就晕了过去?”
马钰听李大乘如此说,心下也不由有些慌乱,他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宜迟的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他不由说道:“我已派安儿去请郎中了,现在我们却无法可救,只盼着宜迟能够挺到郎中来才好!”说着站起身来,看看此刻宜迟被李大乘抱着,身体却仍然是卧在冰凉的地上,他就对旁边的几个弟子说道:“你们且先把他抬到床上去,如今已是深秋,地上冰冷,躺的时间长了,恐怕好人也要浸出病来!”
几个弟子听说,都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宜迟抬起来,向他住的里间屋里抬去。
邱处机站在一旁,看到宜迟的右手轻轻地晃下来,食指和拇指的指尖隐隐有一层黑气,他想要再仔细察看,宜迟却已经被几个弟子们抬进了里间,他也就连忙跟了进去,看着宜迟被安排在床上躺下来。
邱处机走到宜迟身旁,先是拿起他的右手细细看着,又伸手翻了翻宜迟的眼睛,看看他几乎没有血色、透出些青色的嘴唇,又伸出手去轻轻按住宜迟的脉搏,凝神聚气,为宜迟把起脉来。
“师叔却又会看病?”这时杜大成小声说道,马钰虽然也颇感惊异,不过却知道此时邱处机最需要安静,于是就示意杜大成收声,杜大成就不由安静下来,和大家一起安静地注视着邱处机的一举一动。
邱处机把脉良久,对马钰说道:“师兄,宜迟极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马钰奇道,“他却怎么会中毒?若是饮食有毒,我们这些人却如何没事?”
“那自然是宜迟师兄瞒着我们吃了什么东西。”这时杜大成说道,“所以他只是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