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师弟,眼下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保住命要紧!”宜迟原本站在门口静听着三个人说话,此时突然说道,“像你说的那些,无论是修道,还是改变心性,总要先留得命在才能做是不是?那冯师弟和于师弟如今都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真要和他们动起手来,恐怕只有吃亏的份。”
杜大成看了宜迟一眼,觉得他这样说未免显得自己太过胆小怕事,不由眉毛一立,正色说道:“师兄,如果真动起手来,我自然是不怕他们的,大不了以命相拼!”
“杜师弟,宜迟说得对,无论怎样总要先保住命才最要紧。况且,我知道你年龄虽小,却最懂大义,我们重阳会本是全真教首要的修道之所,如果当真和他们争斗起来,却不是惹得别人耻笑?----当前之计,你总还是要避一避的好。”吕道安看杜大成终究是少年心性,怕他一时意气用事,不由接着劝说道。
“我当然也怕在重阳会中惹出事来。”杜大成低头沉思一会儿,说道,“我自幼跟我娘到了这里,跟随师父学道读经,这里可不也像我的家一样?若光是我自己,我就算舍了命也没有什么,可是真在这里动起手来,倒恐怕会让当地百姓评说重阳会怎么样,那却是伤了师父和师叔的脸面。”
“杜师弟果然最懂大义。”宜迟听杜大成这样一说,不由憨憨地说道。
“要去便快去吧,省得夜长梦多。”邱处机说道,看了看吕道安,“安儿,你就送他一送,送他到凤翔府见到那欧阳将军后再回来,也好让我们知道大成的下落。”
“是,师叔。”吕道安答应道。
“且先不急,”邱处机又想了一想,“你之前曾经去山外寻找郎中,如今就把这变龙甲的解毒药丸一并给他带去,杜大成试药之事想必你也清楚,不妨就向他细细地说上一说。”一边又细细地交待了用药的药量、注意事项等,又把誊写好的药方一并交与了吕道安,“这解毒药方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和郎中交待明白。”
“是,师叔。”吕道安答应道,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和杜大成出龙门山去。
“师叔,这就要走?”杜大成看一眼邱处机,又看看宜迟和吕道安,显然在心里还没有做好离开他们的准备:“我,我实在还是有些舍不得!”
宜迟平时最为心软,此时看杜大成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由走上前去,将他轻轻地一抱:“杜师弟,此去要多加保重!你在这重阳会中时,总难免小孩子心性,此去可千万要稳重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千万不要轻易去惹别人!”
“是,师兄。”杜大成答应着说道,想起平时宜迟待他直如亲兄弟一般,之前总以为大家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却没想到只不过几年的光景分别却就在眼前,这一去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邱处机回自己庵堂之中取了两本经书来,给杜大成一起放到行囊里面:“大成,这些经书你在闲暇之时且慢慢读去,心性之改变原本是一天天积累下来的功夫,要把‘积功累德’四个字放在心上,你每天只须记得要认真读经,心性改变与否且不用管它,水到渠成,或许终有修道大成的那一天。”
“是,师叔。”杜大成此刻对各人的叮咛只有点头答应的份,此刻他只管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师叔和师兄,生怕眼泪突然就流出来。
邱处机看着杜大成,知道他此时难免有些意气消沉,又想起他平时生龙活虎一般的样子,想着他虽然看起来样貌像个大人,可是终归心智尚不成熟,却正是需要有人引导的时候,如果有人好生引导,将来自然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若是被别人引入歧途,却也将会为害不小。想到此,他不由又嘱咐道:“大成,人生在世,总难免要遭受别人的误会,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