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兄住手!”冯玉恒看于士焕此时不知轻重地就要向邱处机打去,情急之下一边喊着一边连忙将手一挥向于士焕的双手挡去,他没想到邱处机看于士焕要近身前来,却只是轻轻地向后一跃,身体已经平稳地飘出去了好几步的距离,于士焕却连个衣服边儿都没有沾到,偏偏冯玉恒此时又抢上一步来阻拦于士焕,两个人的双手相交,于士焕没有防备冯玉恒此时竟然对自己出手,一惊之下向后退去,不提防脚下却正有一个石块轻轻一绊,他的身体竟然直直地向后摔去!
“于师兄!”冯玉恒看于士焕向后倒去自己连忙伸手去拉,没想到却拉了个空,于士焕登时摔倒在地,他本来身形魁梧高大,此时摔倒在地,“扑通”有声被摔了个结结实实。
“好你个玉恒,你,你到底要帮谁?”于士焕摔了这一跤,未免气急败坏,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去拍打身上的泥土,只是用手一指冯玉恒,气鼓鼓地质问道。
“于师兄,”冯玉恒又愧又急,连忙说道:“我们怎能对师叔动手?”
“我却不管是谁,只要挡住我的路,我自然就不能轻易退让!”于士焕说道,一边说一边恨恨地瞪了一眼邱处机。
“于师兄,师叔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找杜大成报仇的事,我看,我看我们总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冯玉恒听了刚才邱处机的一番话后,觉得自己现在就找杜大成报仇实在是未免鲁莽,此时不由劝说道。
“呸,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却是这样一个脓包?!”于士焕对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哼,我原也和你说过,我家却和土匪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只不过被抢走了几头牛而已,只不过害得我爹一时没有牲口来耕地!我家原本并没有像你那样的血海深仇!我若是有那样的血海深仇啊,恐怕此时都已经把那小土匪打倒在地,不知道已经打了他多少拳来解气!”
“于师兄,我想师叔说得却也不错。”那冯玉恒嗫嚅地说道,“现在我们把所有的帐都算到杜大成身上,他却也是冤枉得很!----唉,冤冤相报,却又何时是了?”
“我,呸!”于士焕此时又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看看自己的衣服上尽是灰尘,他此时却不愿伸手去拍打,只是猛一转身,向自己的庵堂大踏步地走了回去。
“师叔恕罪!”冯玉恒扭身对邱处机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玉恒。”邱处机叫道,看冯玉恒又回过身来,却只是低头不语,想必他此时心中定然是十分难过,不由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冤屈,只是此去你们就算是把杜大成杀了,恐怕也并不是报了你家的仇,倒说不定是惹下新的仇恨来。你且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师叔原本比我有学问,又多年修道,道理自然比我懂得多。”冯玉恒声音哽咽着说道。
“我也不和你再多说什么,我也知道要消解你心中的仇恨却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倒也不是把杜大成杀掉就可以消解的,你且想一想,照你的性子,如果真杀了大成,我看后半生倒恐怕心中更不安生。你说是不是这样?”邱处机缓缓问道。
“我原说师叔最会讲道理。”冯玉恒此时只是低声说道。
“道理讲得再多,也总要能够听到心里去才有益处。”邱处机看冯玉恒此时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由继续说道:“世事本无常,我知你遭了那样的祸事自然心中最为苦楚。殊不知恨由心生,怨也由心生,有恨有怨的人却最是痛苦不堪。只想去报仇,倒不如慢慢地修心去,看自己可有心性上的转变,心性若变了,这痛苦却也可以消弭一些。----如今不如你就且和宜迟一起在斋堂做事,闲暇之时两个人倒可以多切磋修道心得。----读经本为